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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地方浑浑噩噩的贫民相比,渡魂街的人就如同猎鹰一样敏锐。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李禛这张生面孔,压低声音讨论着她。
“那女的谁?没见过。”
“新来的?”
“不是吧,她以为渡魂街想进就能进?”
“老七,你去给她点教训。”
“狗屁!你怎么不去?!”
渡魂街总共就这么大,资源也有限,早就被几方势力瓜分得明明白白,任何一个外来者都会触动他们敏锐的神经。
这里面的人都是亡命之徒,见不得有人从他们嘴里分肉,对新人向来是恶意满满。
只是他们摸爬滚打混了多年,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则。在不了解李禛的身份和实力之前,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因此众人互相推诿着,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却谁都不乐意第一个对李禛动手。
李禛弯了弯嘴唇,无视了这些只敢动嘴上功夫的人。她的目光扫过周围街景,又扫过穿着各异的人群,试图捕捉到关于“诊所”的信息。
然而还未等她找到诊所,便听周围人的议论声猛地一停,如同被从天而降的刀刃截断了一般。
几秒后,议论声又像是烈火浇油一样,“呼”地一声掀起来,几乎要将天空掀翻。
与此同时,一个瘦小的身影拦在了李禛的必经之路上。
“是钱霸王!”
“这女的惨喽!上次惹了钱霸王的,不是已经被扔到断桥底下喂鱼了吗?”
“我听人说,那人死得叫一个惨。”
李禛顿住脚步,慢慢收起雨伞。失去了透明伞布的阻拦,霓虹灯光毫无阻碍地投射在她的脸上,给她眼瞳中染上彩色的光。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来人高声笑起来。他的笑声尖锐而急促,像是被扼住脖颈的大鹅,发出濒死前的叫喊,“这是我的地盘。想进来可以,交钱。”
李禛没接话。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高声捧哏道:“多少钱?”
钱霸王扬起鼻孔:“1000万。”
1000万?
听到这个数字,周围人都哄笑起来。对于白牡丹区住的那些豪富来说,1000万元当然不算什么。但若真这么有钱,哪有人会流落到渡魂街?
这就是钱霸王一贯的恶趣味——先提出可以交钱进来,等那些新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再提出一个天价。
他自称最爱看这些人受愚弄后露出的屈辱表情。因此,众人叫他“钱霸王”。
不过今日却是个意外。当周边众人都被钱霸王的老套路逗得大声哄笑时,李禛静静地站在雨中,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喧闹情态,脸上没有一丝尴尬或愤怒。
那表情从容得,就像是一个看客,心无波澜地看着舞台上小丑卖力表演。
众人顿时笑不出来了。
那笑声熄了火,被雨水浇灭,只剩下愤怒的余烟。钱霸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恼羞成怒。
他“蹭”地抽出腰间悬挂的灵枪,扣动扳机就要将李禛当场击毙。那灵枪的枪口凝聚出强大力量,浓缩成一枚子弹,朝着李禛眉心射去。
千钧一发之间,李禛一个闪身。众人无一人看清她的动作,只见到她身影忽闪,如鬼魅般转眼来到钱霸王的身前,手肘下压,折断他拿枪的右手。
钱霸王惨叫一声,凄厉的叫喊穿透细雨,让旁观者浑身一凛。他右手扭曲,灵枪自手中掉落,牵引子弹歪斜,斜斜蹭过一名旁观者的肩头,击打在闪烁的霓虹灯牌上。
便听“嘭”的一声,灯牌炸裂,化作无数碎片砸下,惊得众人四下逃窜。一时间,灯泡炸裂声、叫喊声、惊呼声交杂在一处,场面十分混乱。
钱霸王被她废掉一臂,后背冷汗直冒,瞬间便醒了酒。见李禛再次袭来,他目光一狠,拖着那条断手一个拧身,便要从边上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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