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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茵忍不住哭了出来,“可老爷夫人战死那年,姑娘也不过才十二岁啊!”
“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沈灵书黛眉冷蹙,下了吩咐。
采茵于心不忍,可成败在此一举,她小心从后边退出去,走时踩了踩,抹去了自己的脚印。
“莺歌……莺歌!”
不远处亮着点点灯笼亮光,沈灵书美眸肃凝,将怀中奶娃裹得更紧些。
众人赶到之时,便瞧见二姑娘怀里抱着妹妹,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身上的大氅将妹妹裹得严严实实,莺歌小脸睡得通红香甜,沈灵书冻得唇色尽失。
裴氏哭天抹泪的接过孩子,被王遂训斥,“小点声,再把莺歌吵醒了。”
王遂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没当众发怒与沈灵书对峙。
他跑了大半个王府,穿得又多又臃肿,此刻额头冒了汗,口中泛喝。
裴氏身后的两个婆子见主君有口渴之意,顿时有眼力见的谄媚端上执壶,“主君请用。”
这还是方才她们在一奴婢手中抢接过来的,只是夜色黑,没看见那奴婢的容貌。
那婢子被抢了酒壶,失了在主君娘子面前露脸的机会,还满不情愿的走了。
王遂这会儿嗓子冒烟了,骤然找到莺歌,心情放松,也没过多在意,拿着壶对嘴灌了下去。
采茵重新拿回大氅后手忙脚乱裹在姑娘身上。
沈灵书全身都在发抖,懵然的任采茵披衣衫,搓着她已经冻得麻木的手。
只是那张血色尽失的冷容,看着王遂一饮而尽后,微微勾起了唇。
十日,只需再等上十日。
她要亲自看裴氏披上白布,哀恸,欲绝!
众人在耳边簇拥着莺歌回去,她懵然不知,紧绷了数时的神志终于松懈下来,人亦跟着晕了过去。
——
傍晚,太子从御书房出来,脸色冷隽,紧抿着唇。
凌霄跟在身后,心中冒着嘀咕。
昨日后,殿下换了个人一样,不仅驳回了二皇子陆运的加急奏章,还在圣人面前将其遣返,言其接近年关,边防不能无人值守,不得回京。
今日在朝堂中也是对萧党多有针对,傍晚,那京兆府就抄了谏议大夫陈池的家。
陈家是萧家的远房亲戚,殿下这是明摆着拿他撒气呢。
“殿下,长公主殿下让您今日去公主府用晚膳。”凌霄跟了半晌,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去。
陆执步伐一错不错,唇边冷淡道:“告诉姑姑,孤明日再去。”
凌霄抱剑应声。
回到明德殿时,凌霄还以为殿下会向往常一样去书房用膳批折子,哪想着这人脚步竟然往东厢走去。
“殿……”凌霄唇边轻溢着。
他舍得去东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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