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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属于各工种匠人的顶尖魁首了。这些都是单扁在路上给郑曲尺做的科普。刚才府兵喊的“二级石匠”,就是“匠”级的二级专技。而采石场昨天府兵领他们去过一趟,就在一堵绝壁的位置。那里的大山因为岩石的质量好,之前许多工匠修建各类工事时,都会去采石场挖石条、石板,因此那里留下的是半边千疮百孔的山体。郑曲尺由于没有评级,自然属于最低等的那一挂,所以她得去搬石头,当然凭关系进来的单扁也一样。两人走到雉山城墙的西南角,当地人不叫学名“雉山”,而是根据它的外型形象的叫作“鸡脚山”。这里的山体城墙向着西边延伸,最终构成了南边跟西面的两个制高点,那是亭障。而鬼羧岭就是鸡脚山这一片塌了,具体得补修多长的距离,郑曲尺也没勘察过,更没时间好好看看这邺国城墙究竟是何水平工艺。因为她正被府兵盯着,一趟一趟地背个竹背篓运载山体打落的岩石。以前只听人们这么感慨过,劳动人民苦啊,她也是附和,但从没有现在这么亲身经历,切身感受过后,发自肺腑地发出一声。——劳动人民苦啊。她力气虽然大,但体力不是无限的。刚开始倒还算轻松,但后面就不行了。但这也只是她觉得的,在其它的肌肉壮汉眼里,她简直就不像个正常人!矮小瘦弱的背影,身后那满满一背篓的石头,加起来估计比她本身还重个几倍,可每一趟都跟小旋风似的,令他们这些比她高大不知道多少的劳役都忘尘莫及。他们瞪大眼,都看傻了。她这小身板是怎么扛起这些重量的?单扁也是羡慕嫉妒得眼红了,他气喘喘地问:“你这平时都怎么锻炼的啊,你身上的骨头全是铁做的吗?”郑曲尺嫌弃他一身的汗快甩到她脸上了,赶紧躲开了些:“我短小精干,不像你五大三粗,却全是虚的,快别说话了,我怕你下一秒就吊不上来气。”郑曲尺托了长身后背篓,加快跑开。“呦嘿!”其它的人也不知道是被郑曲尺拿来怼单扁的话给气到了,还是被她健步轻松的姿态给刺激到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细狗,不是虚男,都马力全开,争先恐后的狂奔了起来。郑曲尺看到这些跟打了鸡血似的劳役,一脸茫然无语。这种卖力的活他们抢什么,以为搁这抢孝帽子呢?她刚才来回跑这么多趟,担心汗水太多会湿脱妆,就歇下来拿袖子小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暂作歇息。监督的府兵看到了,但却没有跟别人一样,看见她偷懒就上前呵斥催促。主要是她当真很努力了,而且工作效率也奇高,还带动了其它人的“高效”。他们都对她的身体充满了惊奇,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小小的身体却拥有大大的力量”。真看不出啊,真看不出!刚灌了一口水的郑曲尺,突然听到了不知打哪来传来一声惊慌尖叫。“出大事了,鸡脚山的墙根不稳,又坍塌了一块,听说石头掉下来还砸到了人,你们赶紧过去救人啊!”郑曲尺一听,微微颦眉。像这种建筑坍塌的周围,最重要的就是事先评估安全级别,做好相应防护,那些稷下学府的工匠大师究竟在做什么?“都有些什么人被砸到了?”府兵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县丞,还有一个贵人,对了,稷下学府的工匠大师也在吧,不知道到底坍塌时都砸到了谁。”府兵一听,赶紧朝劳役招手,急吼吼道:“所有劳役听令,立刻跟我前去救援!”“倘若县丞大人跟工匠大师们出了什么意外,在场所有人都逃脱不了被问罪!”这种连带并罚的威胁一出,所有劳役都惊慌起来,赶紧卸下身上的背篓,跟着府兵一块儿疾冲到鸡脚山去。“怎么突然就发生坍塌了?”单扁一脸不解。郑曲尺却道:“整体结构一旦发生分裂,失去支撑点,就会持续变形继续沉降,这种可能性很大。”单扁听得一愣一愣的,懵然地问她:“不是,你在说什么天文书啊?”郑曲尺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刚来到出事地点,就见前面乱糟糟聚集着一群人,正在搬移掉落的石块跟泥土,府兵脸色骤变,赶紧加派人手前去帮忙。很快,县丞就被救了出来,他灰头土脸,还好没受什么重伤,就是背肩被砸了好几下。后面陆陆续续又被扒拉出几个人。“刚才这山体城墙块突然砸下来,吓死个人了,对了,救了几个人出来了?刚才好像还有一个眼神不太好的人站在那儿,脑袋被砸了一下,都不知道要跑。”郑曲尺正弯腰搬石头,就听到旁边一人心有余悸的嘀咕着。有人也看见了:“是啊,我都听到别人在喊了,他却站在那个墙角一动不动。”郑曲尺忽地心头一紧,扔下石头走过去问:“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人眼睛不好使,是不是一个穿着一件狐青裘的男人?”那个人愣了一下,但见她焦急紧张的样子,就回忆了一下:“是个年青的男子,好像是穿了一件很值钱的狐裘衣吧。”年青的贵人,眼神不好,还穿了一件狐裘衣……不会的。不会是柳风眠的,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如果,是宇文晟派他过来监工的呢?毕竟修城墙这种事也属于军事防御,身为驻守边境的大将军,他会重视这件县里筹备重修城墙的大事,也不出奇对吧。再说了,能同时符合这几样条件的人,福县应该也不会太多吧,万一……万一真这么凑巧的话——郑曲尺因心里的猜测而忐忑不安,她不再迟疑,猛地转身就冲了过去。连单扁第一时间想伸手拉住她,都没来得及。他就这样看着她冲进了石头废墟内,开始跟府兵一块儿扒石块。而这时,上头“咕噜”几颗石子滚落下来,有人注意到了,便着急大喊:“快跑,城墙那块土松了,又要坍塌了!”高耸的城墙如齑粉一般开始了持续毁灭。“尺子——”单扁一时激动,禁不住喊了她的真名,好在周围全都是一片混乱嘈杂,没有留意到这一声惊喊。其它人一听到城墙又将坍塌,都顾不得救人了,都着急忙慌的赶紧撤离了危险位置,逃往安全地界。郑曲尺没走,她也没有片刻停下来搜寻。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会不会是柳风眠?他会不会就被压在这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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