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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仍旧一动不动,她便又补充一句:“我已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再将我囚禁在此便是有违律法,你可是太……
“太子又如何?!”他突然吼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是不做这个太子,被贬为庶人又有何惧?嗬,有违律法?阿莹,别说律法了,就是这皇命我也不打算遵守!”
话音刚落,便大跨一步至桌前,将那明黄手谕悬于烛火之上。
卜幼莹猛地睁大双眼,立马上前阻拦:“萧祁墨你疯了吗?!还给我!”
可她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气?萧祁墨身材高大,只伸出一只手臂便轻轻松松将她拦住,任由她如何扑腾,也碰不到那手谕一丁点。
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苗点燃它一角,然后火势瞬间增大,像一头饥饿已久的怪兽,不出须臾便将那手谕吞噬殆尽。
最后一点残黄被他丢至地上,卜幼莹目眦欲裂,仿佛被烧尽的不是手谕,而是她所有的希望。
“……怎么能……”她终于将目光移到他脸上,瞳光震颤,“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襟,几乎是嘶吼出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浑身无力地滑了下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不明白为何事情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祁颂因她而损坏了身体,祁墨更是因她而完全变了一个人。萧芸沐也与自己彻底闹翻了脸,皇后更是将她视作迷惑他儿子的祸水。
一切的一切全都变了个模样。
所有的痛苦、愤恨、委屈,都在这一刻化作碗里的水,而那封被烧毁的手谕则是丢进里面的一颗石子,水顿时哗啦啦地从碗沿涌了出来。
她恨,却又不知该恨谁。
她恨那封赐婚的圣旨、也恨当初执意定下婚约的爹娘、恨萧祁墨的推波助澜、也恨自己无法割舍亲情与祁颂私奔。
她更恨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巍巍皇权、恨这个女子无法反抗,只能听从父母之命的时代、恨她身上所有的束缚与枷锁。
更恨自己为何抵抗不住内心的欲望,竟爱上了两个人。
而这些滔天的恨意,在此时却只能化作她眼里的泪水,抒发几分微不足道的痛楚。
萧祁墨始终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心里又何尝不痛呢?
可比起这些痛,他更不能接受卜幼莹离开他。
若是换做以前,他从来不曾拥有过她也就罢了,可他已经拥有过了,他拥有过她的爱、她的关心、她的笑容,这让他如何甘心将她拱手让于旁人?
他做不到。
其实从决定将她囚禁起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以后她恨自己、不能原谅自己,或是再也不爱自己,他都没关系。
他只要阿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一具行尸走肉。
是了,他从来都是如此偏执的人,怪只怪她没有看清自己,相信了他平日里的伪装。
萧祁墨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哑声道:“阿莹,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若是可以,我愿意拿我的后半辈子去承受你所有的恨意与怒火,日日祈求你的原谅。阿莹,留在我身边吧,好吗?”
卜幼莹通红着一双杏眸与他对视,眼底充血一般红得吓人。
她就那样盯着他,盯了好一会才冷声启唇:“你做梦。”
话落,他轻抚她脸庞的手指一僵。
原本温柔几分的脸色缓慢冷了下去,周身的寒意仿佛具象化一般,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到他此刻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萧祁墨缓缓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默了须臾,回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便怪不了我了。”
卜幼莹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便见房门被人打开。
未央从外面走了进来,凑近他耳边,同他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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