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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耍什么花样?都天天见面了,何需约在外头见面?而且还不见不散?
落雨的开陵城平添了几许诗意,茶馆的二楼靠窗处,令狐狂从黄昏坐到夜幕低垂。
今天是他大哥的忌日,十年前,大哥就是在这个时辰咽下最后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爹的偏心,他对大哥也不会有那么深的恨意与敌意吧?
当年,当大夫宣布大哥回天乏术时,他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甚至幸灾乐祸。
被爹娘倚重,一直引以为荣的大哥,再怎么优秀也敌不过死神的召唤,他的英年早逝,变成爹胸口永远的痛。
年少的他,幼稚的以为,从此以后他们该当重视他了吧?
但事实上却非如此,爹娘一直沉浸于丧子的哀痛之中,比以前更加忽略他,而让他也更加渴求他们的爱。
直到又天,他独立射中一只大雁,欢喜的献给爹时,爹却连看都不看,他再也无法忍受积压已久的情绪,所有的不满都在一瞬间爆发开来。
他哭,他吵,他闹,他孩子气的抱着爹的腿,要他赞美一句,却只换来爹厌恶的眼光。
他拨开他的双手,满脸不耐,“如果允书还在,绝不会像你这般叫人厌烦,如果死的不是允书该有多好……”
那一刻,他的心被冰封起来,再也没有温度。想到这里,胸口一阵气闷,他端杯,眼神幽暗,隔窗看着雨景,仰头饮尽杯中酒。
“不知道咱们恶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约,居然连奕王府的世子妃都敢刷,那份过人的胆识实在叫人钦佩了!是吧?老六?”
“就是说啊!放眼开陵城,有哪个人敢想咱们恶少般无而不做啊,东门的杨家二少爷上个月不是放话要挑战咱们恶少横行霸道的的尺度吗?结果只敢在县令公子身上动土而已,这算什么啊,根本不及咱们恶少的万分之一嘛。”
两名壮汉说得口沫横飞,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桌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是谁啊?”老三抬了抬粗眉,不爽的发问。
老六接口,“就是说啊,你是谁啊,没事站这这里看本大爷吃东西,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令狐狂掏出一锭金元宝往桌面一丢,眼中升起一团怒焰。“快说,西门恶怎么整端奕王府的世子妃!”
老三耸了耸眉。“你以为区区一锭元宝就可以收买我们兄弟俩吗?如果你那么以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老六马上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你这小子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我们兄弟俩对恶少可是忠贞不贰的,就算有把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我们也不会吐露半句,就算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放在我们眼前,我们也不会心动半分,这全是因为我们知道义气两字的原故……”
“废话少说。”令狐狂又加了一锭元宝,“快说!”
两人眼睛一亮,毫不迟疑的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恶少冒世子之名把世子妃骗到五里外的松飞林里,计划让她在捕兽洞里待上一晚,并且算准了今晚风雨交加、雷电交集,世子妃一定会被整得花容失色,面目全非,就这么多了。这位大爷,您可千万不要说是我们兄弟俩泄露出去的喔!”
两人边说边争先恐后的艳着元宝,什么忠贞不贰、什幺义气,早就见钱眼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杳无人迹的松飞林是狩猎人最爱驻守的地方,不计其数的豹子、壳鹿、野猪和苍背稂隐身在林中,而其中最常出没的凶猛野兽是虎,因此不是每个猎人都有胆识来此一游。
也就是说,不知危险而误入松飞林者,会有一定程度的生命危险……令狐狂的脑中闪过无数个不祥的画面。
如果皇刚初雅出了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放过西门恶;如果她平安无事,他同样不会放过西门恶!
幽暗的山林中,细雨果然渐渐变大。他策马人林,把马骑得像流星一样飞纵,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虽然还没有雷响,但应该很快就会下倾盆大雨。
他焦急的在林里来回穿梭,希望可以快点发现皇刚初雅的踪影,他不敢去想,如果她被野兽围困,她要怎么脱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树林里很静,除了雨打树叶和马蹄飞踏的声音,没有听到半丝呼救声。
他的眉头拧成一直线,因为忽然想到以她的个性,即使真落入了兽洞里,大概也不会级声呼救。
“皇刚初雅!”他高声喝喊,高大矫健的骏马在林里来回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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