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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他问。
“您不认识我,但是我们认识您。”男人道。傅声皱眉:
“我们?”
“是的,其实这几年您和我们的人一直都有间接的交集,最近的一次……大概就是在新党上台前,我们前往警备部想要求见前任部长,却被他们毫不客气地驱逐的时候。”男子礼貌道,“那些人突然澈走了,再后来有一个年轻人给我们派了车,那时我们才知道,是您替我们解了围。”
傅声惊讶地重新认真看了他一眼:“你是……民主派的人?”
男人点头:“没错。”
“民主派对原来老军部的那些人的厌恶不比新党少多少,”傅声不动声色,“我一个两朝之臣,值得你这样两肋插刀?”
“结草衔环,报恩本当如此。”男子说,“更遑论抛去这些深奥的立场和尔虞我诈的博弈,其实人本来就是各自凭善恶行事罢了,党同伐异毫无意义。”
傅声眼里划过复杂的光。
“谢谢。”他低声说。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我们向来有自己判断是非的标准。”男人伸出手,傅声也伸手和他相握,这时男人忽然又道,“而且老实说,我也是受人所托。”
傅声握手的动作一停:
“谁?”
问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后悔莫及,可还是不妨碍男人指了指身后:
“刚刚看见这群人为难你的时候,有一个年轻警官拜托我过来帮你解困,他告诉我就说新任部长要到了,这位署长先生表现心切,一定不会再同你纠缠。”
傅声的脸僵住了。他们松开手,傅声转身拿了两个银碟要走,男子叫住他:
“傅首席,能问你个事吗?”
傅声停下脚步:“那个任务的事?”
男子:“原谅我有点八卦,你刚才真的给他下药了?可你都无法预料这种事,怎么会随身……”
话音未落,男子眼睛瞪大,看着傅声腾出一只手,从燕尾服口袋里把刚刚那个白色的纸包拿出来——
是一袋干燥剂。
“唬他的。”傅声把干燥剂丢给男子,“太臭名昭著的人也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管什么神乎其神的事按在我头上,那些人都会相信。再会。”
说完他对男子略一点头,拿着银碟向会场大门走去。
*
“部长人呢?你们确定看见车开到停车场了?”
揽月坊停车场内,男人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擦着额头的汗,在一排排豪车之间挨个搜寻着,无数A号车牌看得他眼花缭乱,“看到部长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手机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男人被薅着衣领狠狠砸在车门上,后脑勺重重撞上坚硬的钢板,登时眼冒金星,可他连惨叫都尚未发出,便感觉到一轮阴影笼罩上来,领口的力道收紧,几乎要切断他喉咙。
“唔……你是谁,放开……呃!”
男人勉强睁开眼,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深黑的眉眼。月光寥落,洒在青年墨色的发间,对方仿佛电影里会榨干人血的吸血鬼贵族,面目邪魅而凌厉。
裴野骨节分明的大手转而卡住男人的脖颈,他低头望着对方,眼里闪过一丝看待垂死猎物的残忍。
他慢慢念出对方的名字:“齐文龙。”
男人一哆嗦,还以为听见死神在喊自己快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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