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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静伟亲昵地凑过来:“我看裴野他回来的时候好像有点不高兴。声哥你不去哄哄?”
傅声把搭在桌沿的胳膊肘往里收了收。
“是么,”傅声道,“我倒没瞧出来。”
于静伟忧愁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裴野刚来你家那两年跟我还挺好的,那时候声哥你出任务,我和组里的人还轮流去接他放学,带他去书店看漫画……从什么时候开始,裴野性格变得这么古怪了呢?”
傅声忽然面无表情道:“小野性格一点也不古怪。”
于静伟这下子愣了。傅声倒也没有追究他说错话的意思,默默端起桌上的一道残羹:
“你技战术一直很薄弱,这次难得人齐,有空该多和前辈请教经验心得。我去添点菜。”
说完,他抛下一脸惊讶的于静伟,起身离开。
*
聚餐进行到最后,所有人都借着微醺开始随意起来。傅声端着脏盘子进了厨房,一眼看见裴野弯着腰在水池边上洗碗,他把盘子放下就要走,裴野匆忙擦了擦水,一个箭步冲上来:
“声哥你等会!”
他快要被憋疯了。最初的想法简直大错特错,他宁可七组这些人都不在,留他们俩清清静静的,或许还有机会把话说开。
“到底怎么了,好歹让我死个明白也行啊!”他抓住傅声来不及抽回的手腕,“我真不知道自己闯什么祸了,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傅声别过头去。
“你没闯祸,”他低声说,“你只是做了你一定会做的事而已,是我心态不对,和你无关。”
这话真到不能再真,可落到裴野耳朵里和气话无二。年轻人的火气一下子上来,裴野松开手,深望着他:
“到底怎么了声哥,这样不清不白的有意思吗?”
不清不白四个字一出口,傅声的脸色顿时变了。
“没什么,我也觉得挺没意思的,”傅声转过身,灯下的青年面容白皙,碎发遮住他的眼眸,叫人看不清表情,“就当上次我什么也没说好了,你没有任何问题。”
裴野气到双手叉腰,看了他一会儿,笑出来:“……成。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走还不行吗?毕竟你今天本来也没打算叫我回家吃饭。”
说完裴野自认潇洒地一转身就走了,他强忍住回头看看傅声有没有叫住他的冲动,穿过餐厅,路过几个喊着“这么急要去哪里啊”的七组警察,抓过外套就要去玄关。
路过傅声的主卧门边时,裴野脚步倒是顿了一下。
主卧门大敞着,奖章和书本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子里特意腾出来一小块地方,上面新放了一个新光闪闪的小奖杯,杯座上刻着一行字:
警备部比武大赛特等奖、团队一等奖。
想来是把个人的大满贯荣誉和团队奖杯合在一起颁发的这个奖杯,因为傅声最劳苦功高,所以大家一致推荐将其存放在傅声家中。
也难怪方才有一阵儿傅声屋里乒乒乓乓的动静不小,想来是赵皖江指挥兄弟几个给傅声倒腾书柜,想办法给奖杯再倒出点空间呢。
裴野察觉不到自己硬邦邦的表情都有所松懈,眼神无意识下移,瞥到书桌上的什么东西,忽然站定。
是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傅声是前线部门的,虽然职位高了免不了总开会,但往家里带公文包的时候其实不多。
联想到不久前西京的秘密会议,裴野眉间紧了紧,往主卧门口蹭了一步,忽的想起什么,触电似的后退回来关上门来到走廊里,比方才赌气出走的动作还快,这才松了口气。
走廊里隐约能听到门后传来赵皖江和老韩他们的大嗓门,热闹得像过了年。从前他们二人在家里是不会这么热闹的,上大学后傅声工作更忙碌,家里经常没有人,就更冷清了。
一种说不出的心酸与欣慰在心里交织,裴野抬脚就要走,裤兜突然传来手机接收新消息的震动。
裴野噌的把手机掏出来,以为是等到傅声心软了,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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