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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莫名其妙的,青漓脸一热,在他肩上拍一下,道:“不是说要出门去么,还不穿衣。”
皇帝笑了一下,自己穿了靴,到她面前去张开臂:“等着夫人侍候呢。”
“『毛』病。”青漓说了他一句,眼底却也染了笑意,上前去为他穿衣系带,眉眼微垂,面容娇妍,静美的很。
皇帝低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看她长长的眼睫,清澈的眼眸,以及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温柔,伴着四周缓缓漂浮的红绫,更觉美得不得了。
这种纯然的美,并不叫他觉得生出欲念来,只有心底软软的,柔柔的,像被熬的稀烂的米粥,透着温馨的醇香与安然。
——那是家的味道。
低着头,红着面为他穿衣的,是他的新妻,微红的眼尾是彼此之间浓稠的情意,只轻轻看着她,他都觉温暖。
隐隐约约的,他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被母亲抱住时候的感觉。
满心的安宁。
轻轻的伸出双臂,皇帝将他的小妻子抱住了。
青漓本来以为他是要胡闹的,略微一顿,觉察出他此刻心绪不同,微微一怔,却也没有推开,只双臂伸开,顺势环住了他腰身,在他背上轻抚几下。
皇帝明了妻子沉默的温柔,也知晓她不曾出口的关怀,只拥紧了她:“——妙妙,”
他在她耳边道:“能娶到你,是朕的福气。”
~
闲暇的日子总是过得快,这话放到哪里去都是合情合理。
皇帝给自己准了半个月的假,只在宣室殿陪着自己的小妻子,其余一概不理。
他在年幼的小妻子面前,自是温柔小意,青漓也是生『性』和顺,并不骄纵,夫妻黏黏糊糊的在一起腻歪了半月,不仅不觉得烦,倒好的似蜜里调油,半刻也不分开。
皇帝刚过而立,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床笫之间要的也格外多些,青漓年纪虽小,可架不住皇帝手段高,花样儿也玩儿的好,头一回的时候也没吃什么苦,反倒是尝到了甜头,也极得趣儿,每每半推半就的由着他胡来。
如此一来,郎有情,妾有意,彼此之间格外热切,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莫说是别人,便是陈庆这个贴身侍候的,都觉这二人委实是太亲昵了些,叫候在一侧的侍从们,都觉自己碍事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指不定真如陛下所说,等到了明年,小太子就生出来了呢。
等到十一月二十八这日,皇帝便要去上朝了,青漓也随之早早的起身,侍奉着他换了冕服。
二人成婚之后,近身便少有人伺候,皇帝别的地方疼她,这些事情上却坚持,每每都是青漓为他脱靴穿衣,时不时的还爱占点便宜。
青漓说了他几回,皇帝都恍若未闻,装作听不懂,久而久之的,也就随他去了。
皇帝上朝时辰的固定的,今日也是照旧,较之之前二人搂着恨不能睡到日上三竿,自然是早得多,便向青漓道:“朕是要上朝去,这才起得早些,你大可不必,再躺下睡会儿。”
青漓为他将腰带束好,口中应道:“知道啦。”
皇帝低头去亲她,十二旒的珠子轻轻碰到她脸上,稍稍有些凉,小姑娘跳到一面去,笑嘻嘻的躲开他了。
皇帝倒也不强求,只低声叮嘱道:“几位太妃应该会过来,妙妙看着应对便是,她们虽占着辈分,身份却也越不过你去,不必忧心,若是说奉承话,那你便只管听着,若是说些有的没的,你也不需客气……”
二人相识这般久,青漓早知他不是多话之人,除去调笑的时候,倒是少有说这般多的,她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得着叮嘱这样多?
她心中既好笑,又窝心。
爱一个人便是这个样子,总觉得她笨手笨脚,『性』子娇软,便是口齿也不利落,什么都做不好,恨不能每日揣在怀里,放在眼底,仔细的护着才好。
但凡她一离开自己视线,便觉得心慌,觉得不安。
青漓心里头欢喜极了,抿着唇一笑,乖乖的应道:“我明白的,衍郎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去,无需担心我。”
皇帝看她几眼,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一面整衣袖,一面叮嘱道;“说是说不过她们也没关系,只管先记住,之后再告诉朕便是……”
哪儿能啊,几位太妃虽是长辈,却也得看着她这个皇后的脸『色』过日子,哪里敢过分呢。
周围还有内侍宫人在呢,他这样一说,倒好像她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只知道出去捉蝴蝶找青蛙的小孩子一样,受了委屈便撒娇找大人告状。
“知道啦知道啦,”青漓有些脸红,一面推着皇帝往外走,一面娇声嘟囔道:“还不快去上朝,要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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