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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回去的车上，沈婷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却映不亮那双空洞的眼睛。

徐岩坐在后座，手心全是汗，几次想开口，却碍于司机在场把话咽了回去。

电梯里，两人之间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深渊。

回到家，沈婷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她的动作很轻，昏黄的光线让气氛更加压抑。

“解释吧。”沈婷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徐岩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低着头，像个认罪的犯人，开始一五一十地坦白：同学会结束那晚，王磊给他安装了那个邪恶的App，骗他接受了刘芸的服务；后来他发现App上竟然有人共享自己的老婆，一时没忍住就……今天在李老师家，看到连班主任都成了“共享人妻”，他脑子一热就……最后他赌咒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想过把沈婷也共享出去，而且积分已经用光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老婆，”徐岩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这一定是王磊设的局！他想破坏我们的关系，然后趁虚而入占有你！你可不能让他得逞啊！”

沈婷安静地听完，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冷静地反问：“王磊逼着你用完所有积分了吗？”

徐岩张了张嘴，像条被扔上岸的鱼。他想起自己是如何主动搜索附近人妻，如何一次次点击确认按钮……

“所以，”沈婷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你觉得是共享人妻你就可以出轨了是吗？跟你扫一辆共享单车一样？就可以背着老婆在外面搞别的女人了？”

徐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想起自己是如何把那些女人当成物品一样使用，如何享受那种背德的快感……

“最后一个问题，”沈婷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的积分没有花完，我今天又没有发现，你还会继续用下去的对吗？”

徐岩想反驳，想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想说自己最爱的人永远是她……但面对沈婷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知道任何谎言都是徒劳的。

“我要感谢你，”沈婷突然轻声说，“感谢你没有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共享出去。”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你放心，我不会接受王磊。他的行为太让我恐惧，我不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她顿了顿，“但是我恐怕……我们的婚姻即将走到尽头了。你违背了结婚时的誓言。”

徐岩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想跪下来求饶，想抱住沈婷的腿痛哭流涕，但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结婚这么多年，”沈婷终于流下了今晚第一滴眼泪，“我一直以为你是正直善良的男人……”她哽咽了一下，“没想到你只是有想法没能力而已……”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徐岩所有的辩解。

他望着妻子泪流满面的脸，突然明白自己失去的不仅是一段婚姻，更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他、最爱他的人。

那种绝望比任何惩罚都更让他痛不欲生。

就在这时，徐岩刚才拿在手里用来解释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响起提示音。他低头瞥见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共享人妻App提醒：检测到体验用户赊欠的10点积分已用完，请于10分钟内还上欠款10万元，否则将强制执行。】

徐岩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体验用户…赊欠…10万元…王磊明明告诉他是送了他10点积分…他被骗了！

沈婷注意到他的异样，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她的眼神从困惑变成震惊，最后凝成一种深深的失望。

“很明显这是王磊做的局，”沈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被骗了。”她将手机还给徐岩，“没想到你就这么容易陷了进去。”

徐岩感觉自己的脸涨得通红，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王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起自己一次次点击确认时的兴奋，想起那些女人被迫服务时的屈辱表情…原来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咚咚咚”——家门突然被敲响。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你好，我是共享人妻App的工作人员。”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温和而有礼，“我是来上门收债的。”

徐岩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滚！”他冲着门大吼，声音因恐惧而扭曲，“你们去找王磊要！他说了是他送我的积分！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的！”

“请先开门，先生。”门外的男人依然彬彬有礼，“我们可以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