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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之眼在他身后泛着漂亮的光,两侧灯光如为他铺展开的红毯。
他走到她面前,“迟雾,我来找你了。”
迟到的话落进耳朵,迟雾眼眶忽然有些发烫。
“我现在经济自由了,正在一点点脱离家里的束缚,我们的一年之约已经倒计时,我会争取快一点,快一点到你身边。”谢淮京嗓音低低沉沉,“可不可以再耐心等我一下,别放开我。”
“你不在的饶京,我无处容身。”
河畔的风呼呼刮过脸颊,迟雾看见那个准备了一系列话的人,由满心欢喜到希望落空,揣了几千公里的炙热被瞬间浇灭。
早已疯涨的爱意无处可藏,却不得不藏,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将未宣之于口的情感一遍一遍摊开合上。
迟雾抬手。
如时空拉扯交叠,几年前她也如这般接过他的花。
她看着他,“在伦敦的日子其实不太好。”
谢淮京拥她入怀,“我知道。”
背井离乡的孤独,她曾无数次被人潮拥挤在外,曾受到一些不善意的排挤,也曾看着晦涩困难的资料感到无力。
她很怕自己学得不好,怕只能止步于此。
但并不愿就此妥协认输,挣扎着爬起来,昂首挺胸从伦敦大学走出去。
“那几年,我也很想你。”
谢淮京将她拥得更紧,迟雾脸贴着温热胸膛,捧花的手环上他的腰。
伦敦有他了。
……
他们的蜜月之行最后一站是冰岛,有着“冰火之国”的国家。
冰岛温差很大,一下飞机迟雾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太阳好似穿不透云层,风一吹迟雾再次感觉自己穿少了。
“这么冷,我们再去冰川会有问题的。”她说。
谢淮京牵着她朝目的地走,“不会。”
广袤无垠的草原,强劲的风似要将小草连根拔起,再远处,停着一辆直升机。
“我们坐这个去?”迟雾震惊的瞪大双眼。
谢淮京颔首,“俯视这片王国。”
迟雾想过很多出行旅游的方式,但万万没想到最后一站是直升机。缓慢地带着试探的迈上直升机,待他们坐稳戴上耳机,头顶螺旋桨开始转动。
迟雾紧张又带有兴奋的靠着谢淮京,双手死死拽住他胳膊,“我怕。”
谢淮京环着她腰,“放松,就当做正常坐飞机。”
直升机离地,迟雾拽着的手更紧,虽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看。与地面距离拉开,直升机沿着岛屿上空还是飞行,草地在视线慢慢变远,变小,紧接着是一片冰川。
适才还白昼的天在进入冰川后骤变黑夜,一座座冰川相连,融化的雪面漂浮无数碎冰,如一座座与世隔绝的岛屿。远处天空红绿相贴,如雷暴云的云朵随着极光缓缓流动。
极光与冰川,是天空和大地独有的浪漫。
眼前的震撼,美景已然不能用词汇描述,如何斟选都不达三分。从你眼前流过,自你脚下淌过,相机记录下的风景远赶不上双眼。
谢淮京调整耳机麦的位置,清润疏朗声音夹杂无线电“滋滋啦啦”声音落入耳朵。
极光之下,冰川之上。
他一字一句深情温柔:“山川河流,日落破晓,我们携手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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