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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咬上去。
用力亲上去。
这时顾小灯拨开垂到眼皮上的虎头帽,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顾瑾玉一和他对视上,身体中说不清道不明的躁意便烟消云散,徒留下被春光晒过的暖融融。
“你不问我去哪里吗?也不问我为什么穿成这样,头发也不束?”
“小灯想如何就如何。”
顾小灯用虎头帽盖住自己紧皱的眉头,打量着对方堪称乖巧且胆小的坐姿:“但我想要你问啊。”
“好,那么我们要去哪里玩呢?”
顾小灯鼻尖耸耸:“我不告诉你。”
顾瑾玉继续问:“那小灯为什么穿这身装束,头发也不束呢?”
顾小灯心中微微一动,看斑驳的阳光穿进车窗来,圈圈点点地在顾瑾玉的轮廓上打下阴影,他看起来既冷静自持,又像是疯狂地在摇着尾巴。
“我找不到发簪了。”顾小灯片刻后才吱声,“顾瑾玉,你送我的那支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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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辰礼,我找不到它了。我一次都没有戴上过,今天想把它找出来,可是发簪不见了,你知道它在哪吗?”
顾瑾玉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凝固了几寸,他当然知道那发簪在哪,去年碎在他心口,挑出来成了几截碎尸。
他答应过顾小灯不会再撒谎,便只能含糊地说道:“时间久远,那支簪子做工不好,碎掉了,我就把它收回来了。小灯如果喜欢,我去打造一模一样的发簪送给你……”
“不用了。”顾小灯摆摆手,“别送,我不要你的礼物。”
顾瑾玉的心里仿佛被轻轻一蛰,但想到顾小灯愿意蛰他,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车窗始终没开,顾瑾玉也没有透过窗上孔洞去看此行的目的,同顾小灯共处一个狭小的空间,也让他迟钝了对时间的流速感知,既觉得同路一瞬即逝,又觉得天荒地老。
等到了目的地,他也没有回过神来,只知道看着顾小灯的脸出神。
还是顾小灯推开车门作势下去:“你要继续种在这车子里生根发芽,我可不会管你哦。”
顾瑾玉当即回神,一边跟着他下去一边回答:“不种,小灯管我。”
下了马车,顾小灯伫立在春风中,长发随着风飘扬,通身装束的颜色集中在头上的虎头帽,虎头帽的亮橙色又不如他眼中的神采夺目。
“欢迎回到白涌山。”
顾瑾玉再度僵化住,他不敢看广辽的天与地,只敢直勾勾地紧盯着眼前的顾小灯,害怕他会乘风归去,留下满地的梦境泡沫。
顾小灯比他淡定得多,衣衫单薄地转身走向那口落过水的小池塘,一边走一边唏嘘:“冬狩来时,我只觉得白涌山冰天雪地,如今不过短短三十七天过去,春来江水绿,忽然觉得这里也不是那么严寒了。”
顾瑾玉一言不发地紧跟着他,数次伸手想抱他,都用另一只青筋毕露的手抓了回来。
“我听他们说,白涌山这里驻守的士兵都是顾家的人了,都能听你号令,我想安静地故地重游,顾瑾玉,你能让守在池塘边的士兵都暂时退下吗?”
顾瑾玉艰涩地应了好,不敢越过他,一直紧跟着走到池塘不远时才抬手示意,让所有无关人等退出三十丈之外。
顾小灯长发飘飘,看了池塘一眼便蹲下去,伸手往水面触碰。
顾瑾玉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尽数倒出,一把将顾小灯的手拽回来,发着抖将他死死抱进了怀里。
“别碰……别碰!你要是……要是又消失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虎头帽被挤得掉在了地上。
顾小灯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透出来。
“顾森卿,你是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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