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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岫没等到平安镖局送肉过来,只看到陈风唳一人过。
“那畜牲实在太大了,拉过来一地的血,太费事了,掌柜的让我问你,你那份需不需要平安镖局帮忙处理了。”
这可太好了,白岫没犹豫。“行,陈大哥,你等等我,我跟你过去一趟。”
她忙着下床,趿拉着鞋,连布袜都没穿。
江复临一把将白岫拉住,什么话也没说,坐在脚蹬上捏起白岫的一只脚放在他较好的膝盖上,给她套布袜。
白岫一僵:“我来,我来,我自己来。”
“陈大哥,你先在外面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白岫好像又恢复到小牛犊的状态,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陈风唳点头离开,白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你给我换的?”
江复临点头,白岫笑着答谢。却见江复临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
“我先走了,咱们回来再说。”
白岫敷衍地走了个流程,跑着跳着把鞋子穿好去见陈风唳。
此时已经到傍晚,天边的夕阳将云彩烧得火红。只见路边摊贩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家,白岫有一搭没一搭地边看边聊。
“陈大哥,今天那头野猪,林掌柜怎么说。”
陈风唳看了白岫一眼,她很清瘦,个子不高,蹦蹦跳跳走路没个正形,远远看去跟他家的小妹一模一样。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徒手杀了一头野猪。
人若不是走投无路了,又怎能做到这个地步。
陈风唳双手后枕着,看向白岫笑着:“掌柜没说什么,就按你说的来。这畜牲又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不过是拉回来了而已。那半扇肉,十几趟车马费都够了。”
陈风唳反问:“你想掌柜说什么?”
白岫挠头:“我就是想问你,加入你们平安镖局的条件是什么?”
陈风唳一愣,看向白岫,然后猛地摇头:“你……不行。”
白岫梗着脖子跟个斗鸡似的:“我怎么不行?”
陈风唳笑道:“咱们镖局走镖有三不离,武器不离身,身不离衣,车马不离院。真到那个时候,一个月两个月不洗澡都是常事,你忍得住?”
“我看你家那位,可是个干净人。”陈风唳本来背白岫回去,气冲冲地想看白岫背后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窝囊废。
但是他错了,男人帮白岫换衣服,为白岫把身体,甚至在白岫喝不下去药的时候嘴对嘴喂药。
他一边帮李大夫抄写药方算账,一边照看白岫。
每个人都是有不同气质的,像他镖局的弟兄们,长得五|大三粗,一眼看过去就是江湖上走镖的。
像张账房,长得贼眉鼠眼,干巴巴的面上透着精|光,一看就是精通算计。
可白岫的夫君,初见时畏畏缩缩,陈风唳觉得他就是个窝囊废,但是干啥啥都行,说话还好听,让人不知觉地跟着他走。
陈风唳凭直觉觉得这个男人没那么简单。“白小娘子,你跟你夫君是怎么认识的?”
白岫心中一提,面不改色地将编的话又说一遍。
陈风唳点头,看向白岫又道:“可你,嫁给嫁给你夫君。你……们两,这不像门当户对啊。这亲事……”
陈风唳这话说完,就后悔了。他就不应该多这个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都不应该是他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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