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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故常无,予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周遭陷入静默,不久后,隔壁传来开门声,一道轻盈的脚步声飘然远去,落下几声动听的咒骂。
曾追扯掉帕子,支起耳朵听了半晌,得意一笑,随后继续诵读。
不觉间他得读入神,便将杂事避于耳眼之外,任凭隔壁抠墙砸桌,都未停歇,直至天明。
江孤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读书声,忍不住跟着轻声附和,“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随后自嘲一笑,喃喃道:“可惜我已是目盲、耳聋之人了。”
天亮后,隔壁便迫不及待地退房了。
曾追躺下补觉,直睡到肚皮打鼓,他才爬起来找吃的。
他来到大堂,找堂倌要了两碗羊肉汤饼,两个烤馍,吃得狼吞虎咽。
“给我也来一碗羊肉汤饼。”
一人在他对面坐下,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昨夜那醉鬼,叫什么来着……
“江孤?”
“多谢昨夜收留,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曾追。”曾追打量他,这人清醒时,看着倒有几分文气。
江孤朝他一拱手,“曾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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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倌很快便将羊肉汤饼端上来了,江孤又道:“再来一壶酒。”
堂倌皱眉,“一大早又喝?”随后又道:“你先前记的账都还没销呢。”
江孤拿起筷子开始吃汤饼,“明日便有人来销账,你直管上酒便是。”
堂倌叹了叹气,只好打酒去。
“曾兄哪里人?”
“蜀中。”
“蜀中出人才。”
“这倒是。”曾追点头赞同。
江孤想了想,问道:“兄台姓曾,那可曾听闻过蜀中曾家?”
曾追挺起胸膛,“你也知道曾家?”
江孤道:“一门八学士的蜀中曾家,曾经名动一方,又岂会不知?”
‘曾经’二字将曾追刺了刺,他闷声道:“我便是曾家人,去年中了乡试,来京城参加明年春闱。”
江孤停筷抬头,将其打量一番,“怪我眼拙,竟不识曾兄原就是曾家人。”
正好堂倌打酒过来,他接过后,分出两只盏,将其倒满后,推了一盏酒到曾追面前,“这盏酒就当赔罪。”
随后他端起酒盏,先饮了。
曾追无法,只好端起酒来陪。
堂倌见江孤喝酒如倒水,劝道:“小萍,且少喝些吧,日日这么个喝法,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江孤却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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