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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2页）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否定，没想到沈霁川居然认可她！

“不过开设武堂的地方、授课的武师傅，还有如何招收学徒、收取的费用、课程的安排，这些需要细细想好后才行。”

陆明玥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沈霁川，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沈霁川”。

沈霁川像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似的，感觉周围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甚至有种春风拂过脸颊的错觉。

“沈霁川，”陆明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以把你刚才说的那些再讲一遍吗？我有点记不住。”

“没关系，我今晚写一份详细的筹策。”

堪入腊月，京城就落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陆明玥将一早将折好的梅花放在窗台上，今日是她的女子武堂开业的第一天。虽然天气寒冷但架不住心里的激动，陆明玥看着来来回回的仆役端着香案、瓜果、糕点，挨个放在关老爷的神像前，待到吉时陆明玥便要烧香祭拜，点鞭炮，准备正式迎客。

“陆姐姐！”小蘅蹦蹦跳跳跑进来，“陆姐姐，还有多久开始呀，我要第一个拜师学艺！”

这半个多月来陆明玥可一点也没闲着，她拿着沈霁川给的筹策，在他的指点下不仅找好了铺子，改成武堂，又写信给曾教过自己的女师傅们，邀请她们来自己的武馆当师傅，就连提前招收学徒也跑了不少地方。

陆明玥率先找上的就是寡妇院，她给大家讲了学武的诸多好处，可以保护院子的安全，在外也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力气也会变得更大在外做佣工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诸如此类。

当场，就有几个女子报了名，桃娘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心有余悸，她怕女儿长大后像自己一样软弱，便给小蘅也报了名。

除了寡妇院，陆明玥也去了其他地方，情况并不乐观。穷一点的人家没钱，普通人家嗤之以鼻，甚至还将陆明玥赶了出来。

“去去去，我们家姑娘端庄贤淑，是要嫁个好人家的，学什么武！”

至于世家贵族们，陆明玥根本就没指望过。

吉时过后，陆明玥的女子武堂算是正式开门。

小蘅规规矩矩地给陆明玥还有几个武师傅端了茶，算是成为女子武堂的第一个学徒。

“小蘅，当时不是还有好多和你一起报名的姨母呢？怎么不见她们？”

小蘅犹犹豫豫，眼神飘忽不定，她看向一旁陪着自己的母亲，不知该说什么。

桃娘见状，实话实话，“陆小姐，请您别生气，我们这些姐妹平日里都得忙自己的事情，而且现在大家住在一起，比单独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安生多了，所以就不来您这里了。”

桃娘声音越来越小，她自己都快要解释不下去了。当初陆小姐到她们院子招学徒的时候，一个个激动成什么了，现在人家真的把女子武堂开起来了，这群说好的人又不来了。

陆明玥藏起心中的失落，她摸了摸小蘅的脑袋，笑道：“无妨，反正我今日也招到了学徒不是？正好趁着没人，我们还能好好教教小蘅，学武啊，打好基础很重要的。”

“陆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小蘅拍拍胸脯，“我要变得跟陆姐姐一样厉害，可以保护我娘！”

“真乖！”

因着只有小蘅一个学徒，而且她还年幼，只能学些踢腿、打拳的基本功，所以不到中午，陆明玥便没了事情做。

她无聊地拆起今日收到的贺礼。

父亲送了她一副大字，可以挂在练武场激励学徒们。不过练武场空空荡荡，小蘅也认识不了几个字。

没什么用。

母亲为她亲手缝制了一双护腕，平日里经常授课可以戴着，不过现在只有小蘅一个学徒，好几个武师傅谁都能教，轮不到她。

没什么用。

兄长送了她一把新的红缨枪，可以平日里演示给学徒们看，不过小蘅年纪太小耍不了枪，只能先放仓库里。

没什么用。

陆明玥叹了口气，她拆开最后一份礼物。

是一个茶盒，陆明玥嗅了嗅茶叶，和之前沈霁川为她泡的味道一样。

陆明玥对照礼单，果然这是沈霁川送的茶叶。

陆明玥取下盒盖上的夹签，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

雨竹茶，宜心绪低落、遭遇困难时烹煮品鉴，更宜与懂此茶者一同分担茶中苦涩。

陆明玥“噗嗤”笑出声，她拿起茶盒，决定遵循这个独属于他们的品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