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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几乎熟透（第2页）

照雪侧身躲开。

“娘子，我冷，头也晕，伤口更是疼。”

为了让照雪信服，龇牙咧嘴嘶一声，他又贴过去。

照雪心已经软成一滩水，这些伤口都是为了救她留下的。

紧咬着下唇，眉目间满是愧疚之色。照雪压下心中别扭，挪向前搀扶魏明真。

将帕子交给小丫鬟，魏明真神采飘扬靠在照雪身上。照雪看过来时，还需强压下快意，佯装痛苦难受。

心里却想，苦肉计虽苦，甚是管用！

两人相依相偎，慢吞吞走回去。

东厢房中，明真和照雪纷纷换下湿透的衣物，简单用过饭，夜色已沉沉压下来。

赵员外得知魏明真落水着了风寒，特意为两人安排一间有偌大土炕的北屋。夜里填上柴烧着炕，房中再生个小火炉，整个屋子里热气腾腾。两人才待一会儿，两颊纷纷生出一团红晕。

照雪今夜没有借口再分房睡，况且魏明真还病着，她心中总是牵挂。于是留下来，围着火炉耐心煎着药，额前的碎发被蒸汽打湿，挂上一串晶莹小水珠。

魏明真半躺在炕上，背靠着墙，借着微弱的烛火看书。却时不时抬眼望一望窗外，期盼着夜色再深一些，人声再少一点，屋里人的困意再浓厚些。

屋里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草药在陶土砂锅中翻滚之声，以及书页翻动的沙沙声。照雪果然困了，打了几个哈，仍强撑着眼皮守在火炉边。

魏明真实在看不下去了。

“照雪，时辰够了，别让这些药再受此酷刑了罢，让我喝掉给它们个痛快。”

魏明真玩笑着说。

照雪听进去了，起身倒出药汁，端到屋外叫北风吹凉。又去处理药渣，好一阵忙活。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又去屋外，伸出手背碰了碰药碗，觉得不烫了才端给魏明真。

魏明真挪到炕边，灯火映照得他的眼睛如黑曜石，闪烁莹彩。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眉目温柔看着朝他走来的照雪。

照雪走到近前，将药碗塞过来。

魏明真不接，扭头看着右肩的伤口，嘟囔着肩膀痛手疼。

照雪无奈，坐在炕边，搅动两下汤匙，轻轻呼气吹凉，小心翼翼喂到明真唇齿间。

魏明真一口一口伸长脖子去接，心底生出无限慰藉。日子假如能一直这样和照雪过下去，此生无憾了。

屋里一时静谧，只余炉火噼啪。

药一口一口，慢慢喝完了。照雪又忙着替魏明真换包扎的布条。

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褪下肩膀的衣料，将渗透出点点血迹的布料一圈一圈绕下来，照雪又拿新的给他缠上去。

坐在炕边并不方便操作，照雪只能屈膝跪在炕上，直起上身，面对面替他换布条。这样一来，两人几乎身体相贴，目光直对着，神色都变得不大自然起来，眼神彼此躲闪。无形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中间交缠，照雪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下来。

她有些紧张，手心无端生出一把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被放大。终于，颤抖着手，将最后一个结打出来。

照雪轻轻长呼一口气。

来不及拉开距离，明真伸出手搂过她的肩，动作轻柔，带着八分试探。他的眼睛赤裸裸看过来，如一汪潭水。照雪看到自己的脸映照在“水面”上。

无人言语。魏明真微微起身朝她贴过来，动作缓慢极了。照雪看到他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剑眉入鬓，墨染过的眼眸含情，同时充斥着坚定的攻击信息，单薄的两片唇微微分开。

照雪觉得心跳的更快了，几乎要受不住。上下唇不自觉抿了一下。

这微小的动作惹得魏明真更加情难自抑，猛地贴上前。

四唇相触，一片温软。

照雪忽觉脑子像被一阵大风刮过，脑海里什么也停留不住。她什么都不能再想，身体由僵硬变得发软。

魏明真贪婪地在她唇齿间索取掠夺，分寸不留。

鬼使神差地，照雪将两手搭在他脖颈后，任由他尽情掠夺，脸上的红一时比一时深。

人几乎要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