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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姐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钢蹦儿突然鲤鱼打挺儿似的,猛地把她扑倒地。
谢大姐被吓得惊叫不止:“钢镚儿!钢镚儿!”
钢镚儿呲着牙齿,发疯似的,拼命朝着她脖颈处的大动脉咬去。
见势不妙,姜韫快步上前,只瞬间就到了两人跟前,她右手呈鹰勾爪,一把勾住钢镚儿的后衣领,腕上微微使力,轻轻松松把人提溜起来,摔进积雪里。
谢大姐被吓坏了,呆滞地看着积雪地里打滚的钢镚儿!
“愣着干什么?去找麻绳!”姜韫说。
谢大姐这才回神,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去找绳子。
姜韫把人死死按住,可钢镚儿挣扎地厉害,他上半身往后拱起,呈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诡异弧度。
“咯吱——”
“咯吱——”
是骨头错位断裂的声音。
谢寻山拿了绳子出来,一把按住钢镚儿的后脑勺,把人按紧了,紧接着四两拨千斤似的拨开了姜韫的手,他头都没抬:“你手劲儿轻点,憋伤着孩子了。”
下意识地,姜韫松了手劲儿,谢寻山抬起脸朝她微微点了点头,架在鼻梁上的金丝镜片在廊灯的映照下,浮出一缕绿色的光。
“你松开吧,我来处理!”谢寻山说。
姜韫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行吗?”
谢寻山微笑:“我可以!”
姜韫没再废话,径直松了手,失了禁锢,钢镚儿像条无骨蛇似的,在积雪堆里胡乱扭动着肢体。
“憋瞎动!”谢寻手掌上移,食指与中指弯曲轻轻捏住了后颈的脊骨,钢镚儿像被捏住了七寸,瞬间动弹不得。
他扯过绳子利落地把人捆了个结实,又往钢镚儿嘴里塞了块布,这才站起身来。
毕有方在一旁吹了个悠长的口哨,就差没拍手叫好了。
“你出来干哈儿啊!”谢大姐抹了把眼泪,急急忙忙上前搀扶谢老头儿。
只见谢老头儿站在门口,廊灯在他的头顶落下一圈惨白的光晕,那张满是枯褶的脸上神色不能分明。
谢老头儿一把推开她,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着满地打滚的孙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没让人搀扶,一步一蹒跚地走回了屋子。
就在四人大眼瞪小眼时,姜韫一把提起钢镚儿也进了屋子,她把人胡乱丢在炕上,去旁边倒了杯水喝。
钢镚儿蜷缩着身体,肩头剧烈颤抖,鼻腔里发出“夯次夯次”的粗气声,他双眼赤红,眼底布满血丝,正直勾勾,阴狠狠地盯着姜韫。
“这到底咋回事啊!”谢大姐抹着眼泪问。
“像是丢魂儿了。”谢寻山说。
“不是。”姜韫放下茶杯,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钢镚儿,“不像是丢魂,倒像是有东西占了孩子体内原本的魂位。”
“一山不容二虎,一魂位也不能同时容纳两股魂。”
“也就是说得多的那个打散?”谢大姐问。
“可以这么说。”姜韫点头,“对了,钢镚儿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谢大姐仔细想了想,摇头:“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没啥不正常的。”
“那今天呢?”姜韫又问。
“今天?”
“确实是没啥子不对劲儿的地方,这孩子虽然调皮,但从小到大都知道天黑前要回家,更别说这还是冬天呢,他都知道!”
“不对,他一定去过什么地方,阴魂这东西,胆子没那么大。”姜韫认为谢大姐并没有跟她说实话,她摇摇头,“算了,明天再说吧。”
说完,她提上苗刀就要回屋,谢大姐在后面忙叫住她:“我家钢镚儿咋整啊!”
毕有方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得说:“不是还有那位?你怕啥?”
她在路过谢寻山时,拍拍他的肩膀,又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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