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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会敲门!”司机刻意压低了声音。
不知怎的,姜韫总觉得后颈处有一阵凉飕飕的细风,她伸手摸了摸后脖子,扫了眼窗户,也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猛刹车,由于惯性,车内所有人身体猛地向前倾倒。
毕有方听故事听得入了迷,刹车时身体险些飞撞出挡风玻璃,姜韫一把拽住她的外套把她死死固定在位置上。
“你会不会开车?”毕有方怒骂!
司机“夯次夯次”地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极为恐惧的东西,眼底泛起了细密的血丝。
谢寻山离得近,发现了异常,他扶好眼镜,问:“怎么了?”
“你……你们看到了吗?”司机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三人朝着前方看去,车灯照亮路面凹凸泥泞的,四下空寂无声,连一丝风声也没有。
“你看到什么了?”姜韫皱着眉问。
司机颤抖着伸出食指指着前头:“有人,白的,脸上一团黄雾,就搁那儿立着!”
“哪儿有人啊!”毕有方眼睛都快瞪掉了。
司机快速开了车门锁,满脸恐惧:“是……是白毛风!它听见了!”
“你们下车,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快下车!”
“你这人……”毕有方正想骂人,姜韫抓住她的手腕,对司机说,“夜里太黑了,你可能是看错了。”
“这里距离目的地还远吗?”
“是白毛风,它来了,谁提起它,它就会找谁,这可咋整,咋整啊?”司机语无伦次,显然是真吓坏了。
毕有方把手从姜韫手里抽了出来,闷闷地把脸别开一边。
“下车吧!”姜韫背好包,率先下了车,司机已经不中用了,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毕有方不情不愿地跟了下来,谢寻山从钱包里摸出车费跟答应的600塞给司机,哥俩儿好似地拍拍他的臂膀:“早点回去歇着,赶明儿醒来就好了。”
他才下车,那司机掉了个头,一脚油门,一溜烟儿的,只剩下个车屁股了。
毕有方嘀咕道:“这车开得还挺利索嘛!”
“他吓坏了!”谢寻山看着车尾气消散的方向。
“得儿,我是恶人!”毕有方负气率先走在前头。
山路两侧是细密的白桦树林,林中稀稀拉拉得种着矮脚松,松树向来四季常青,在这样寒冷的冬季,仍旧凌霜傲雪,挺拔恣意。
墨绿色的松针上缀满星星点点的积雪,给这无边寂静的夜色平添了些许生气。
“你们说,那司机说得到底是真是假?”毕有方脚步放缓下来,三人并排而行,她这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听起来很真。”姜韫淡淡应道。
白衣服?脸被黄色的雾气笼罩?
姜韫想起了梦里时常看见的那张黄土观音面,她突然解下背包,拉开拉链,伸手在里面摸探,当触碰到那尖锐且冰冷的一角时,她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手。
它果然跟来了。
毕有方没注意到姜韫的异常,用手肘碰了碰谢寻山的胳膊:你觉得呢?”
“我也不造啊!”
见毕有方瞪眼,他又改口,“不过北方确实有这么个说法,瞅着应该是真的!”
毕有方满意地点头:“我也觉得,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就在这时,远处射过来一道手电强光,那抹光落在照在姜韫眼睛上,刺眼得紧,她下意识抬手挡住那道光。
“老头子快来,找着儿了,人搁前头泥!”前方传来一道东北大妈的呼声,这嗓音激动敞亮,层层叠叠地回荡穿梭在白桦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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