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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发礼炮散射漫天光彩粼粼的亮片,揽世的周年庆就此落下帷幕。散场,学生们熙熙攘攘出了礼堂,社团的人留下来收拾一地残局。
何奕青换回衣服,想要帮忙打扫,被靳格新一把夺下笤帚,让她边上坐着玩去。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自己去玩,何奕青跟她嬉闹抢了半天笤帚,见拗不过,又去找了个捡气球的事儿忙活。来来回回一个多小时,礼堂才算清净许多。何奕青汗涔涔的去到后台,形象也不顾了开了瓶水仰头呜呜直灌。
罗卫纤正帮忙拆鼓,打算卸了放拖车上拉回活动室,乐梵蹲下来问有没有多的工具,她帮忙一起。
“梵梵没事,你去休息吧,我来就行。”
梵梵梵梵?何奕青都没这么叫过她。
“不要,我来帮忙。”乐梵和钟卫纤离得很近,手臂自然而然产生着触碰。
何奕青抓着半瓶水冲回礼堂,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
我和她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和她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何奕青唐僧练经似的叽里呱啦迅速过几遍牢记于心的口诀。
靳格新扑过来搂住她,欢欣洋溢,问她一会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何奕青再次婉拒,说活动前吃过了,这个点还吃不太好。
靳格新也没强求,只是邀请她下周周六来参加艺术社的庆功派对,轰趴的形式,“这个你必须得来啊!说啥也不能再拒了!听到没!”靳格新哗哗笑,目光炯炯,如同一对明亮的大灯泡,照得人不敢不从。
差不多十点半,何奕青提着装了礼服的袋子,精疲力尽地往校外走,偶有路人擦身而过,她孑然,唯有影子作伴。
七月初旬的一个燥眠夜,陈羽已经第三次从这间侘寂风的幽素卧室中醒来,从洗手间传来水淋淋的沐浴声,她赤身裸体地缓步到隔壁房间,在全身镜跟前,双目无神地触摸自己身上驳杂的痕迹。
何奕青,何奕青,她咬牙絮念着这个名字。
何奕青没想到还能收到陈羽的消息,距离她们短暂而欢愉的一夜过去已经半月。
“见见?”
“可以啊,在哪里?”
“来这家夜店,我发你地址,到大门口,到了给我消息。”
这下何奕青有些犹豫了,她打电话过去,先是一阵共同的沉默,何奕青才干巴巴的开口,“你已经在了吗?”
“对啊,你没听到吗,吵得很。”
“好吧,那你会待多久?”
“你别管我待多久,你来,我现在需要你。”
何奕青拍拍自己发热的脸,走前戴了顶帽子。
陈羽今天的妆容很浓,野狐狸似的眼神张扬地洒过来,何奕青为之一颤。
俩人没有久别重逢的陌生或喜悦,至少在陈羽来看是这样的,她今天似乎没醉,但略闻些许酒意。陈羽桎住何奕青的手腕,拉着她一路穿过形形色色的饮食男女,把她按在了自己订下的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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