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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血之锁（第1页）

林箴的第六根肋骨处的皮肤在混凝土碎屑上擦出条条血痕。他背靠着坍塌的供电站残骸，右手按住腰间渗出丝丝鲜血的伤口，看着前方三十米处的时空裂隙正以每秒三厘米的速度扩张。

三个李正阳的机械复制体呈现出战术队的队形向他缓缓逼近，他们的手术刀在辐射的尘埃中泛着幽绿的光。

＂警告，警告，裂隙吞噬临界值剩余47秒。＂耳内的警报器震动得发烫。

林箴扯开左臂的止血带，暗红色的血珠滴落在锈蚀的钢筋上。

当第七滴血渗入金属纹理的刹那，整片废墟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状态——飞舞的尘埃定格成水晶状，李正阳们抬起的军靴悬停于半空之中，连裂隙边缘跳动的电弧都凝固成发光的荆棘。

＂认知同步率89.7%，持续时间上限19秒。＂实验服口袋里的怀表自动弹开，齿轮指针在血晶中艰难转动。

林箴踉跄着冲向裂隙，靴底踩碎无数凝固的辐射尘晶粒。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静止的裂隙边缘时，后颈突然袭来一股刺骨的寒意。

实验体49号的机械手指扣住他的咽喉，防火面罩的呼吸阀喷出带着铁锈味的冷雾。

＂你已经浪费了我七秒钟的时间。＂拼贴而成的声线像是十几个人同时开口，面罩咔嗒一声脱落在地，露出由数百张林箴童年照片拼贴而成的脸——那些泛黄的照片碎片正在缓慢蠕动，每张照片里的他都做着不同的表情。

铜钥匙纹身在左掌心剧烈抽搐。

林箴看着皮肤下凸起的金属脉络像活蛇般游走，原本淡青色的纹路此刻泛着溃烂的紫红。当他的血液滴在实验体49号的手臂上时，那些照片碎片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尖锐而又恐怖。

＂钥匙的反噬比预期要快了三小时十二分钟。＂照片碎片中的某个五岁林箴突然开口，声音是周慕白那特有的沙哑声线，＂你本该在第七次循环中就学会控制它。＂

实验体49号的另一只手穿透凝固的时空，从静止的裂隙里扯出了半截机械羽翼——那是周言最后留下的残片。

林箴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的左腕，疼痛使他冒出冷汗。

铜钥匙纹身爆发出的紫光当中，他看见了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掺杂着金属微粒的荧光液体。当指尖划破皮肤的瞬间，飞溅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微型齿轮，将实验体49号的面部照片击碎三张，而那三张照片和当初妹妹留下线索的照片一模一样

＂还剩五秒！＂某个周言的镜像突然从怀表里投射出来。

林箴趁机将染血的机械羽翼残片刺入实验体49号的胸腔，那些蠕动的照片碎片顿时僵住，渗出沥青状的黑色物质。

时空恢复流动的刹那，林箴扑进正在闭合的裂隙。

李正阳们的手术刀擦过他的后背，在衣服上刮出五道火星。他听见实验体49号的面部碎片在身后重新组合，数百个自己的声音重叠成恶魔般的低语：

＂你每用一次血锁，就离我们更近一步......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