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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终局倒影（第2页）

周言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林箴。他的身体冰冷，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

“还记得你曾经教我的那个魔术吗？哥哥？”

周言的声音温柔，却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

他猛地撕开了背后的薄膜，露出里面…和林箴一模一样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机械义眼。

墨林的面容开始逐渐崩解，如同融化的蜡像，露出下方…林箴痛苦的面容。

“你才是…被分裂的…”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时空裂隙中，突然浮现出无数个周言的残影，他们的面容都很扭曲，痛苦地重复着：“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周言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林箴胸口的条形码，“你看，我们才是…”

林箴的手腕一颤，刀刃无情地刺入了自己与墨林交缠的胸口。裂开的不只是皮肉，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撕裂感，如同两块被强行粘合的镜片骤然碎裂，连灵魂都被撕扯成锋利的棱角。

他睁大眼睛，血液溅上了墨林的脸，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扭曲出某种释然的微笑。

那一刻，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周言的金属齿轮心脏骤然停摆，沉默了一瞬，随即伴随着某种机械结构崩溃的“咔嗒”声猛然炸裂，齿轮碎片四散，如喷涌的流星划破这片扭曲的时空。

与此同时，长久戴在林箴指间的银戒指竟无声地粉碎，化作细小的金属流光，像永远无法拼凑的记忆碎片，消逝在狂乱的黑暗之中。

时空在崩塌，裂缝的边缘剧烈扭动，像饥饿的野兽一般吞噬着最后的空间。

钟良的怀表悬在混沌之中，指针疯狂旋转，每一次跳动都像某种倒计时，即将将一切归零。

就在虚无即将吞没一切的最后一秒，林箴的目光穿透混沌，看见了那高耸的钟楼。

周言站在那里——没有齿轮，没有裂痕，没有条形码，完好无损地站在钟楼顶端。

他的长发被狂风吹散，身上的白色衣摆翻飞，他低头静静注视着林箴，如同遥望深海的溺者，又像是在等待某种注定的回响。

而另一侧的阴影中，陈月如的机械手腕滴落着残油，她缓缓伸出手，将一枚崭新的怀表塞进林箴的口袋。

钟摆微微摇晃，玻璃外壳映出混沌裂隙中无数重叠交错的影子，每个影子都仿佛是林箴自己，却又扭曲得不似人形。

黑暗吞噬一切前，陈月如侧过脸，似笑非笑地低语了一句：“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