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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高手揭秘（第1页）

紫竹林间，残霞未褪，叶灵儿指尖凝着半朵将熄的涅槃火，映得秦子川衣襟上暗金色的龙纹明明灭灭。白烈拄着断刀半跪在青石旁，左肩三道爪痕泛着诡异的靛青色，鲜血沿着刀柄滴落在地，发出“嗒嗒”的声响。慕雪晴素手抚过石上卦象，冰魄镜的碎片在袖中轻轻颤动，她轻声说道：“坎位隐着魔息，倒像是……”

话音未落，竹梢忽坠下七枚金铃，叮咚声中走出一位鹤氅广袖的老者。他腰间玄铁算盘哗啦作响，抬手间便破了困住众人半日的九宫迷阵。老者目光如炬，盯着秦子川道：“天罡界的事，何时轮到下界小儿插手？”他袖中飞出一道玉牒，正悬在秦子川眉心三寸处，继续说道：“青鳞龙纹，倒有几分故人模样。”

秦子川剑穗无风自动，北斗剑意与玉牒相撞，发出嗡嗡的声响：“前辈认得家师？”

老者屈指一弹，玉牒碎成星子，星子落进慕雪晴的冰魄镜中，化作点点寒光：“玉衡那老儿三百年前欠老朽七坛醉仙酿。”他忽然盯住叶灵儿腕间焦黑的朱绫，“小凤凰若再烧半寸灵羽，怕是要涅槃成灰了。”

叶灵儿猛地攥住袖口，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你怎知我……”

老者哈哈一笑，打断她的话：“离火宫主当年偷饮瑶池水时，还是老朽替她瞒过西王母。”他抬手截住白烈劈来的刀风，两指夹着刀刃轻轻一折，刀刃竟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白虎煞气这般驳杂，白战天若是瞧见，怕是要从黄泉爬出来训子。”

白烈虎目圆睁，怒喝道：“家父名讳岂容……”

老者打断他，沉声道：“东南三百里，噬魂蛟已吞了七个村落。要救人便趁星斗未移，要疑心……”他瞥了眼秦子川紧握剑柄的手，“老朽这缕分神也撑不过半炷香。”

慕雪晴指尖凝出冰棱，抵住老者后心：“前辈既知噬魂蛟动向，为何不亲自斩妖？”

老者身形忽如烟散，又在竹梢显形，笑道：“因那三千蛟龙腹中，藏着我天罡界三百年前遗失的定海珠。”他目光扫过秦子川骤缩的瞳孔，“玉衡老儿没教过你，青龙遇海珠会现真身么？”

秦子川剑锋陡然转向老者咽喉，冷声道：“你究竟……”

剑芒却在触及鹤氅时化作青烟，老者笑声震得满林竹叶簌簌作响：“时辰到了。”他身影淡去前抛来一枚青铜罗盘，“要破蛟阵需冰火同源，小凤凰与慕丫头若再藏私，等着给那莽汉收尸吧。”

白烈刀柄重重砸在青石上，怒道：“装神弄鬼的老匹夫！”

慕雪晴突然掀开袖口，腕间冰纹正泛着潮汐般的蓝光：“三日前我占卜大凶之兆时，龟甲上浮现过相似纹路。”

叶灵儿捻着烧焦的发尾，喃喃自语：“冰火同源……难道要我用涅槃火炼化你的寒髓？”

秦子川剑鞘横在两人之间，沉声道：“师尊说过四象相克，当年慕师妹就是……”

慕雪晴忽将冰魄镜按在秦子川掌心，镜面浮现出玉衡真人闭关的场景：“师兄且看，师尊座下莲台是否多了七枚金钉？”画面中，玉衡真人颈后赫然有三道与老者玉牒同源的青光流转。

白烈凑近细看，倒吸一口冷气：“这老东西莫不是故意引我们去送死？”

叶灵儿腕间朱绫突然绷直指路：“东南方确有血腥气，便真是局，那三千百姓总是要救的。”她咬破指尖在罗盘上划出血符，涅槃火顺着符文烧出一条赤金小径。

秦子川望着小径尽头翻涌的魔云，北斗剑嗡鸣着割破掌心：“灵儿随我开道，白烈护住慕师妹左右翼。”青龙虚影腾空瞬间，他忽觉气海翻涌，竟与云梦泽方向传来某种共鸣。

慕雪晴冰棱化作鹤形追上前：“师兄气脉有异，莫不是……”

秦子川咽下喉间腥甜，剑锋挑开扑面而来的魔瘴：“无妨。”远处传来蛟龙嘶吼，隐约可见血色结界笼罩着整片水域。叶灵儿鬓边凤凰羽簪突然断裂，一缕青丝化作火蝶没入结界裂隙。

“当心！”慕雪晴寒霜结界骤起，挡住裂隙喷涌的腐骨毒雾。白烈重刀劈开毒雾，众人看清结界内景象——三千蛟龙首尾相衔结成巨阵，每片龙鳞上都嵌着一枚跳动的心脏。

叶灵儿朱绫卷住颗滚落岸边的心脏，惊道：“是生魂献祭术！这些蛟龙在炼化活人精血。”

慕雪晴凝冰为镜照向阵眼：“你们看核心处悬浮的琉璃珠。”

秦子川剑意险些失控——那珠子散发的灵力波动，竟与他血脉产生呼应。老者所说的定海珠内，分明封着道与他同源的龙魂。云层中忽降下血雨，蛟龙阵开始缓缓旋转，每转一圈便有百颗心脏同时爆裂。

“来不及了！”白烈踏着刀风冲向阵眼，“老子去劈了那劳什子珠子！”

“回来！”秦子川青龙剑意后发先至，却见白烈身影没入阵法的刹那，定海珠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慕雪晴手中冰魄镜应声而碎，叶灵儿的涅槃火不受控制地涌向珠子。

血雨中传来老者缥缈的叹息：“痴儿，现在可信了？”血雨砸在蛟鳞上腾起青烟，白烈半个身子陷在粘稠的阵纹里。定海珠迸射的蓝光中，秦子川看见自己瞳孔竖成金线，北斗剑柄竟生出细密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