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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锦州将一支珍珠簪子放在桌上,赵柔然目光将那簪子摩挲了千万遍。
“陛下……”
“做朕的皇后,委屈你了,本不该是这样的。”郑锦州自嘲地笑笑,身为一国之君,连婚事都做不得主。
他还是那个傀儡皇帝。
赵柔然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容苍白憔悴,早就不复当年的容光焕发,可她也不过二十五岁。
“陛下,切莫自责,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越身居高位束缚越多。”赵柔然惨笑,将那支珍珠簪子收进了抽屉里。
她与景沉将军青梅竹马,长大后自然而然两情相悦,朗有情妾有意,如果没有意外那么两人应该喜结连理。
可天不遂人愿,赵家为了稳固自己朝堂上的地位,而郑锦州为了扶持赵家和周氏一族抗衡,很快就与赵柔然大婚。
待景沉回来,赵柔然已经成为当今皇后。他跪在大殿下,看着坐在郑锦州身边的赵柔然,面上在笑,而眼睛在哭。
很快,他就决定出征边关,不再回来。
“朕有愧于景家。”郑锦州卑微得不像是一个皇帝。他在世人的口中暴虐成性,草菅人命,可他不是这样的。赵柔然清楚,景沉也清楚,无人怨恨,只是恨这局面。
他们太天真,天真到以为自己不喜欢就能改变这个局面。
郑锦州走在御花园,高大的身躯依旧挺拔,如松如柏。王德怀佝偻着腰跟在一边,他看着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皇帝一点一点被架空,内里早就被掏得血肉模糊。
“朕想去慧嫔那里去看看。”
走到梨花轩,这次褚槐辛并没有在院子里侍弄花草,而是站在屋内写字。
郑锦州静悄悄走进去,“写什么呢?”褚槐辛被吓了一跳,刚要行礼就被郑锦州摁住,他看着纸上的涓秀字迹。
清风拂过春日枝,梨花如雪绽芳姿。皎洁无瑕胜霜雪,幽香缕缕入心脾。不与群芳争艳色,独留清白在天涯。
“这是臣妾父亲曾经写的诗,臣妾父亲知道臣妾喜欢梨花。”
郑锦州弯起唇角,命褚槐辛写下他的名字。
褚槐辛不敢:“天子的名讳臣妾怎么能随意写呢?”我不要写,好不容易写了一张漂亮的字,才不要写上你的名字呢。
郑锦州无奈了,他命人拿来宣纸,“现在可以写了。”褚槐辛看着他这一系列行动,心里想不是吧,他还真的会读心术。
宣纸上墨水轻轻洇过去,褚槐辛认真地写着,写得缓慢。此刻她的内心里总是发出奇怪的动静。
“哩哩哩啦啦啦要好好写字不然要被罚喔喔喔喔。”
郑锦州哭笑不得,他拿出一只镯子,这镯子成色极好,玉质通透。
褚槐辛没见过这么好的镯子,她眼珠一转。给我的?
“给你的。”郑锦州摸摸她的头,像在摸一只小猫小狗。褚槐辛眼神一亮,将那镯子小心翼翼地举在手中,当真是极好的,她将它轻轻放在首饰匣子里。
郑锦州起身坐到了褚槐辛的床榻上。褚槐辛的床榻被她装饰得十分温馨。
象牙白色的帷幔,当月光透进来的时候就变得十分柔和。郑锦州躺了上去。
褚槐辛坐在床边拿起一个抱枕在手里转着玩,她摇头晃脑的,头上的步摇也跟着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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