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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夜幽影 彼此试探（第2页）

他嗅到少女襟口透出的苦杏味与沉水香纠缠，像极了影阁刑房里用来拷问的＂双生蛊＂。

远处传来梆子声，晏无戈在萧烬瞳孔里看见自己苍白的倒影。

她比划着哑语手势，指尖却在对方掌心划出晦夜的联络暗号。

萧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琉璃碎片上，竟将蝎子刺青灼出青烟。

＂陛下！＂李侍卫的惊呼从密库外传来。

萧烬顺势将晏无戈推到木架后方，转身时袖中弹出一枚金蝉壳。

那物件落地即燃，爆开的磷火瞬间吞噬满地毒液。

晏无戈透过火光缝隙，看见他苍白指节正以特定频率叩击剑柄——正是三日前合卺酒时，她故意打翻酒壶的节奏。

＂咳咳...不过是旧疾复发。＂萧烬用绢帕捂住唇，帕角龙纹却被血浸出诡异笑容。

他状似无意地踢开某个琉璃罐，罐底露出的玄铁令牌让晏无戈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晦夜上月失踪的南堂主信物。

晏无戈装作害怕地揪住萧烬衣袖，趁机将解药塞进他袖袋暗格。

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师父被万箭穿心那晚，自己也是这样把最后的情报塞进死人牙关。

萧烬的脉搏在她指尖下忽快忽慢，像在模仿垂死之人的心跳。

＂陛下该用安神香了。＂她突然开口，声音却像砂纸磨过青瓷。

萧烬眼底闪过餍足的精光，仿佛猎户终于等到猛兽撕破陷阱。

他攫住晏无戈手腕按在药柜上，木格间滚落的玛瑙药杵突然迸裂，露出其中半张边关布防图。

＂公主认得这个吗？＂他蘸着鲜血在柜面画出晦夜的火焰纹。

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寸许时，东南角楼传来机括弹动的脆响。

晏无戈后仰躲开萧烬气息的瞬间，袖中银匙已挑开他腰间鱼符。

鎏金牌面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那上面竟刻着影阁首座才能持有的饕餮纹！

更漏声撕开凝滞的空气。

萧烬突然轻笑出声，温热气息拂过晏无戈颈侧溃红的守宫砂。

他贴着少女耳垂呢喃：＂知道为什么密库要建在震位吗？＂尾音未落，整面药柜突然向两侧滑开，露出后方绘满星图的青铜墙。

晏无戈的银匙在星图某处顿住——紫微垣的位置分明镶着晦夜总坛的定位罗盘。

她感觉萧烬的指尖正沿着自己脊椎画圈，每处穴位都对应着昨夜偷看的盐税账目数字。

＂丑时三刻...＂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

＂正是阴阳交替的好时辰。＂萧烬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向青铜墙，两人掌纹重叠处爆出刺目蓝光。

晏无戈袖中暗藏的磷粉簌簌飘落，在星图轨迹上燃起幽绿火线。

当火线即将触及紫微垣时，深宫传来钟声。

那不是寻常的报时钟，而是九长六短的丧龙钟。

晏无戈感觉萧烬的脉搏突然凝滞，他腕间金丝楠木佛珠齐齐崩断。

最后一颗珠子滚到墙角时，外面突然炸开数盏孔明灯，将夜空染成血红色。

＂陛下！陛下在哪？＂纷乱脚步声混着铠甲铮鸣逼近。

萧烬松开晏无戈后退半步，苍白的脸隐藏在忽明忽暗的阴影里。

他染血的指尖擦过少女锁骨，在那里留下一道暗含八卦方位的血痕：＂公主可听过＇七星锁魂局＇？＂

晏无戈尚未答话，密库穹顶突然坠落七盏青铜灯。

摇曳的灯影在地面拼出她再熟悉不过的图案——正是晦夜刺客出殡时用的引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