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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铜镜迷宫（第1页）

＂这他妈什么东西！＂

姜莹莹的尖叫混着铜镜折射的寒光在直播间炸开，弹幕瞬间被血色刷屏。她身后十二面铜镜组成的环形阵列突然同时泛起涟漪，镜面里倒映出的不再是直播间熟悉的布景，而是斑驳褪色的朱漆大门。

＂老铁们看见没？＂她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镜头扫过镜面时突然顿住，＂这……这是我老家祖宅的门？＂

弹幕疯狂滚动：

【前方高能预警！】

【我去这门上的血手印是真实存在的吗？】

【莹莹快逃啊，你后面有黑影！】

姜莹莹猛然后退，后腰撞上冰冷的铜镜。镜面里穿月白长衫的男人正用剑尖挑开染血的门栓，剑穗上坠着的青玉佩在她眼前晃出虚影。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在直播间回响，而镜中师兄的嘴唇翕动着，与十八年前那个雨夜完全重叠。

＂小师妹，师父说……＂

＂闭嘴！＂她突然疯了一样砸向镜面，骨节撞在青铜浮雕上发出闷响，＂你不是师兄！那个会给我偷厨房桂花糕的师兄，早被你们剜心剔骨了！＂

手机镜头剧烈晃动，映出她泛红的眼角。镜面裂痕中渗出黑雾，在空中凝成沈苍生含笑的侧脸：＂莹莹总爱自欺欺人，当年你亲手把斩魔剑刺进他心口时，不是比谁都决绝？＂

直播间突然陷入黑暗。

上百万观众同时发出惨叫，屏幕里涌出的不再是礼物特效，而是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姜莹莹在绝对寂静中听见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抬头看见所有铜镜边框都在渗出暗红色液体。

＂沈苍生你不得好死！＂她咬破舌尖厉喝，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往生咒》。镜头里，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弹幕里飘出成片成片的【阿弥陀佛】。

突然，最左侧的铜镜亮起刺目白光。

姜莹莹在强光中看见自己前世的倒影：十六岁的道观继承人，提着滴血的剑跨过七十二具尸体。月光照在观星台上，师兄被钉在降魔柱上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

＂你每碎一面镜子……＂沈苍生的声音裹着檀香味从镜中渗出，＂阳间就会死一个与你有因果羁绊的人。＂

她瞳孔骤缩，手指抚过镜面边缘密密麻麻的阴煞纹章。那些蝌蚪状的符文在月光下突然扭曲，拼成她再熟悉不过的生辰八字。

＂从你砸碎第一面铜镜开始……＂镜中师兄的剑尖突然转向她，剑刃倒映出她逐渐苍白的脸，＂张道长在ICU的心跳已经停了。＂

姜莹莹踉跄后退，手机啪地摔在青砖地上。直播间里突然炸开阴间通道的实景，无数半透明的手从屏幕里伸出来，抓着还在滚动的弹幕往深渊里拖。

＂信众们，好戏开场了。＂沈苍生带笑的叹息混着铜镜震动声传来，姜莹莹突然盯着镜面倒影里的自己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当上紫微星容器？＂

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朱砂痣，镜中师兄握剑的手骤然收紧：＂当年你亲手刻在我骨血里的噬心咒，现在该还给你了。＂

弹幕突然集体变成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