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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手背青筋暴起,燃烧的血书在青铜剑上烙出暗红印记。
剑柄"永宁"二字突然龟裂,露出底下"张氏当立"的篆文,血珠顺着魏瑶断笛滴落的方位,在青砖缝里汇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祠堂供奉的,可不止魏家香火。"大长老的玄铁拂尘扫落三根银丝,正钉在叶尘脚前三寸。
檀木供桌上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爆出灯花,魏瑶突然扯下烧焦的袖口——那些嵌在衣料里的金箔碎屑,竟与香炉里喷出的黑烟发生反应,在空中凝成半幅永宁城防图。
狼头卫的重铠撞开楠木门时,叶尘的剑锋正挑着块燃烧的帐幔。
火星溅在为首侍卫的护心镜上,铜镜映出魏瑶沾着血珠的睫毛:"香灰里混着赤铁矿粉!"她突然将断笛横咬在唇间,吹出的尖锐笛声让屋顶垂下的经幡剧烈震颤,藏在幡角的铃铛齐齐炸裂。
"贤侄不妨猜猜,为何祠堂地砖要用七种矿石铺就?"魏二爷的蟒纹靴碾碎满地铃铛碎片,墙缝渗出的血水突然在他脚边凝成狼头形状。
升起的墙壁露出三百六十一枚鎏金狼首,每颗獠牙都刻着微型篆文,魏瑶的夜明珠照过去,那些文字竟与青铜剑渗出的血丝完全吻合。
叶尘突然翻转剑身,用仍在燃烧的衣料抹过剑脊。
青烟腾起的刹那,他拽着魏瑶向后疾退三步,剑尖重重刺入地砖交缝处。
整片金砖地面如波浪般翻涌,塌陷的窟窿里升起半人高的青铜箱,箱盖永宁商道的浮雕上,十二个商队脚夫的眼睛全数望向祠堂东北角——那里正是密室暗门所在。
"不可能!"大长老的白须被气浪掀起,拂尘穗子突然缠住供桌腿。
箱中密信被黑烟托着展开时,魏瑶正用染血的指甲刮拭箱角铜绿:"这些铜锈是硫磺熏出来的,不会超过三个月。"她突然捏碎袖中某个蜡丸,爆开的荧光粉洒在密信落款处,本该泛黄的宣纸上顿时显出两道重叠的朱砂印。
狼头卫的弯刀已架到叶尘颈侧,魏二爷的毒烟顺着箱底机关喷涌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魏瑶沾着荧光粉的指尖突然按向叶尘后颈某处穴位,后者浑身剧震,袖中滑落的账册残页恰被毒烟点燃,飘落的灰烬在青铜剑上拼出半阙《破阵子》。
"贤侄可听说过血印拓碑?"大长老的拂尘不知何时缠住了供桌下的铁链,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按在先祖画像的眼睛上。
东北角的密室暗门轰然洞开,十二幅画像手中的器物突然投射出光斑,在青铜箱表面组成完整的永宁城地图。
叶尘咳着血沫笑起来,突然将燃烧的账册残页拍在密信背面。
两道朱砂印在火光中逐渐分离,较新的那道突然显现出半枚户部官印纹路。
魏瑶的断笛此刻插进地缝,挑起的青砖碎块精准打灭三盏狼头灯,黑暗中有金铁交鸣声从箱底传来。
当第一缕天光刺穿祠堂瓦缝,大长老的玄铁拂尘正在供桌上敲出某种古老节拍。
青铜箱内的机括声与密室方向传来的玉笛残音渐渐合拍,而魏二爷腕间的蛇形刺青,不知何时已爬上三根拂尘银丝......玄铁拂尘在魏二爷腕间勒出三道血痕,大长老浑浊的瞳孔映着供桌上跳动的烛火:"三十年前那场瘟疫,先祖咳血三日方得此物......"
铜铃碎片突然在青砖缝里震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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