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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剑下真相（第1页）

子时将近，戏楼一片漆黑。李清歌独自来到戏台，身着《霜华剑》中霜华的戏服，头戴精致的花冠，面上涂抹着淡淡的妆容，在月光下显得既美丽又神秘。她手中持着那把传说中的＂霜华剑＂，站在舞台中央，等待着那个神秘访客的到来。

戏台老旧，木板因年久失修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四周散落的道具和褪色的幕布在夜色中投下诡异的阴影，仿佛一个个窥视的幽灵。李清歌站在这些阴影之中，心跳微微加速，但眼神坚定。

＂我知道你会来。＂她轻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戏台上回荡。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后台传来。李清歌转身，只见班主夫人缓缓走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眼中满是冷意。

＂聪明的姑娘，你果然猜到了。＂班主夫人冷笑，声音中透着几分沙哑。

＂你就是当年的夏菡？＂李清歌沉声问道，手中的霜华剑微微闪动。

班主夫人轻蔑一笑：＂夏菡早已死了，我是她的姐姐夏娴。当年，我为了替妹妹报仇，嫁给了班主，在这戏班潜伏了五十年，就为了等到今天。＂

＂报仇？＂李清歌疑惑地皱眉，＂那些死去的演员与你妹妹有什么仇怨？＂

＂不是他们，是他！＂夏娴指向李清歌手中的宝剑，＂是那个写《霜华鬼传》的周霜华！是他害死了我妹妹！＂

＂周霜华？＂李清歌回想起杜元所说的故事，＂不是说夏菡背叛了周霜华，与班主之子暗通款曲吗？＂

＂放屁！＂夏娴厉声喝道，眼中燃烧着五十年的怨恨，＂那是周霜华散布的谎言！事实上，我妹妹一直深爱着他，从未背叛。是周霜华为了追求艺术的极致，想要在剧中融入真实的哀伤，竟对我妹妹痛下杀手！＂

李清歌震惊不已：＂这怎么可能？＂

＂他写《霜华鬼传》时，为了让剧中的悲伤更加真实，竟然逼迫我妹妹死去，让她真正成为一个＇冤魂＇！＂夏娴语气中满是痛苦，＂夏菡首演那晚，周霜华用这把剑杀害了她，然后把尸体藏在了戏台下的密室中。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失踪了，只有我知道真相。＂

李清歌心头一震，这与杜元所述完全不同。究竟谁在说谎？

＂那班主之子呢？他也是周霜华所杀？＂

夏娴冷笑：＂是我杀的。他知道了我妹妹的死因，要去告发周霜华，我不能让他破坏我的复仇计划。我要亲手让周霜华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所以我用这把剑杀了他，嫁祸给周霜华，逼得他上吊自尽。＂

这番残忍的话语让李清歌毛骨悚然。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妇人，竟隐藏着如此狠毒的心肠，为了复仇潜伏了整整五十年。

＂那最近这几位死去的演员呢？＂李清歌继续问道，暗中打量着四周，寻找着上官临风的身影。按照计划，他应该就藏在附近。

＂都是碍事的家伙。＂夏娴语气冰冷，＂荣叔和霜三爷都看到了我珍藏的原版剧本，发现了上面我妹妹的血迹。齐星儿则是无意中听到我在密室中与妹妹的灵位说话。至于白露霜，那个傻女孩，竟然在翻我的东西时发现了妹妹的遗物。＂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李清歌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警惕。

＂我只是让他们看到了应该看到的东西。＂夏娴神秘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瓶中的药粉是西域奇毒，只要吸入，就会产生可怕的幻觉，最终被恐惧致死。我只需在他们面前挥动那把沾有此毒的＇霜华剑＇，他们就会幻想出最恐怖的景象，被活活吓死。＂

李清歌恍然大悟：＂所以并非什么鬼魅作祟，而是你利用毒药制造的幻觉！＂

＂聪明。＂夏娴阴笑道，＂不过，杜元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一直暗中调查，甚至特意打造了一把能够在月光下显形的＇霜华剑＇，想要引出真相。可惜，他太小看我了。＂

李清歌试探道：＂所以，你今晚是要杀我灭口？＂

＂不错。＂夏娴冷笑，缓缓靠近，手中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你知道得太多了。这次，我不用毒药，而是要亲手取你性命，让你成为《霜华剑》的又一个牺牲品。＂

李清歌暗中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出手。就在夏娴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时，一声冷喝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住手！＂

上官临风从幕布后一跃而出，身形如电，瞬间来到李清歌身侧，手中长剑直指夏娴：＂夏娴，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今日，必将伏法！＂

夏娴面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王爷大驾光临，老身受宠若惊。不过，你们今晚恐怕都要死在这里了。＂说罢，她突然从袖中撒出一把粉末，同时猛地向后退去。

＂小心，有毒！＂李清歌急忙捂住口鼻，上官临风则迅速挥剑，激起一道剑风，将毒粉吹散。

夏娴趁机躲入了后台黑暗处，李清歌和上官临风紧随其后。迷宫般的后台错综复杂，堆满了各种道具和幕布，每个转角都可能藏着杀机。

＂她往密室方向去了！＂李清歌轻声道，手持霜华剑在前引路。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狭窄的过道前进，最终来到了一处看似普通的墙壁前。李清歌仔细检查，发现墙上有一处微小的凹痕。轻轻按下，墙壁竟然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

石阶幽深，隐约传来一阵诡异的香气。上官临风和李清歌对视一眼，谨慎地走下石阶。阶梯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四壁点着长明灯，中央摆放着一个简易的灵位，旁边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子尸身，被特殊的药物处理过，虽已死去五十年，却仿佛只是沉睡一般。

＂夏菡...＂李清歌喃喃道。

夏娴站在灵位前，手持匕首，神情疯狂：＂你们终于来了。很好，就让你们与我妹妹一起长眠于此！＂

话音未落，她猛地扑向李清歌。上官临风眼疾手快，长剑一挥，逼退了夏娴的攻势。李清歌则举起霜华剑，借着密室中的灯光，剑身上的古怪纹路忽然闪烁起微弱的蓝光。

＂住手吧，夏娴。＂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杜元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密室，他拄着拐杖，苍老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悲痛，＂五十年了，该结束了。＂

夏娴见到杜元，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是你！你这个帮凶！若不是你为周霜华打造那把霜华剑，我妹妹就不会死！＂

杜元摇头叹息：＂你错了，夏娴。周霜华从未杀害过夏菡，恰恰相反，是夏菡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