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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赢了太后（第1页）

小翠为白晚晚梳妆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梳子：＂小姐，听说慈宁宫的地砖都能照出人影来，您可千万小心说话啊。＂

白晚晚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特意戴上了那支白玉梨花簪。

经过那夜惊变，这簪子已不仅是信物，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她站在萧墨延一边的决心。

＂别担心。＂她轻抚簪身，＂太后若要治罪，当场就发落了，何须特意召见？＂

入宫路上，白晚晚掀开车帘一角，看见街边茶肆里人们仍在议论楚尧的事。

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面露忧色。

朝堂动荡如巨石入水，涟漪远未平息。

慈宁宫比想象中简朴，庭院中几株老梅遒劲如铁。

白晚晚跪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听见珠帘后传来杯盖轻碰的脆响。

＂起来吧，到哀家跟前说话。＂太后的声音不怒自威。

白晚晚谢恩起身，小心地走到距凤榻五步之遥处站定，垂首敛目。

＂抬头让哀家瞧瞧。＂

白晚晚依言抬头，第一次看清太后的面容。

老人家的眼睛出奇地明亮，眼尾的皱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智慧。

＂模样是周正的。＂太后微微颔首，＂听说你通晓诗书？＂

＂略知皮毛，不敢当太后夸赞。＂

太后轻笑一声，指向窗边的棋枰：＂陪哀家下一局。＂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白晚晚福身应是，在宫人引导下坐到棋盘前，黑白棋子温润如玉，触手生凉。

太后执黑先行，落子如飞。

起初白晚晚还顾忌身份，下得束手束脚。

但随着棋局展开，她渐渐沉浸其中，太后的棋风老辣狠准，几次将她逼入绝境。就在即将溃败之际，白晚晚突然发现一处暗藏的生路。

她指尖微顿，偷眼看向太后，老人家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怎么，不敢赢哀家？＂

白晚晚心头一跳，索性放开手脚，一子落下，局势瞬间逆转。

太后眉毛高高扬起，忽然大笑出声：＂好！好一个以退为进！尧儿的眼光果然不差。＂

听到萧墨延的小名从太后口中说出，白晚晚耳根发热。

太后却已敛了笑容，正色道：＂丫头，你可知那日大殿之上，你冒的是怎样的风险？＂

白晚晚放下棋子，恭谨道：＂回太后，民女当时只想着不能冤枉好人。＂

＂好人？＂太后意味深长地重复，＂在你眼里，萧墨延是好人？＂

白晚晚心跳如鼓，却坦然迎上太后的目光：＂二殿下心系社稷，体恤百姓，自然是好人。＂

太后久久注视着她，忽然叹道：＂尧儿自小倔强，先帝在时就说他像极了我年轻时的性子。＂

她示意宫人撤下棋局，＂这局算你赢了，哀家赏你一样东西。＂

一个紫檀匣子被呈到白晚晚面前，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点翠头面，凤钗上的珍珠颗颗圆润如月。

＂这...＂白晚晚惊得就要跪下。

太后抬手制止：＂哀家年轻时戴过的，如今给你正合适。＂

她意味深长地补充，＂好好收着，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离开慈宁宫时，白晚晚后背已经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