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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长早。”清晨,李知音忍着宿醉之后的头痛欲裂,闭着眼爬下床,跟正在收拾行李的张昱打招呼。
张昱正在寝室的书山里面翻箱倒柜,试图找到自己三个月前重金收购的一本老教材,头也不抬,“早早早。”
“王哥早。”李知音又跟一脸痴呆坐在床上试图开机的王予修打招呼。
王予修还保持着拉开床帘的姿势,以派大星的语气说:“早啊海绵宝宝。”
“小景也……”早。李知音看着从床上下来的人,本就没睁开的眼睛眯的更深了,脖子向前勾去,像是老奶奶试图看清面前的东西但是忘了带老花镜,盯着从景尧床上下来的人。
“……你怎么在我们宿舍?”
沈亦郴:“官方认证,提前送了一天体验卡。”
李知音:“???”
他迷惑地看着这位本该属于隔壁寝室的大哥,总觉得他说的不是人话,不然自己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沈亦郴浑然不在意,景尧不在,又恢复了他面无表情的本性,都不需要怎么表现,天然就有股生人勿近的傲慢……猫嫌狗憎得很。
此人虽身着昨日的衣服,但奈何衣服质量上佳,和身滚了一晚上也不见一丝褶皱,依旧人模狗样,镇定,挺拔,不动如山,和一屋子宿醉狗的精神气截然不同。
李知音还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含蓄的……得意?
好吧,何止得意。
简直春风满面,容光焕发啊。
隔壁宿舍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惊醒,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凑凑凑凑!他们的尧!这货从景尧床上下来的,他在景尧床上,那景尧呢?
“尧尧尧尧尧,你还好吗!”李知音沿着梯子蹿上去,就要一把掀开床帘,看看他们的室友还活着没,没被闯进来的狗东西叼走吧,忽然被去而复返的人拦住。
“他还在睡。”沈亦郴语气平静,说得好像这事儿很平常、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一样,“别打扰他。”
李知音:“??@%#*?”
“我是原住民还是他是原住民?”背过身,他和王予修激情吐槽,“莫名其妙跑我们寝室睡了一晚诶,还不让我看我室友,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王予修走在他前面,一根晾衣杆横在两人中间,当做扁担,合力抬着半人高的袋子,“别比比了,赶紧搬吧,还有两箱呢。”
景尧是在寝室空了大半之后才醒的,一醒来,先闻到了一股极为不妙的气味,混在他最喜欢的果味洗涤剂里,脊背瞬间僵了一下,大段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想起身,又牵动到了腿间的伤口。
嘶、疼疼疼——
这混球给他掐破皮了?
景尧掰开自己的腿,床帘里不透光看不清,还拿手机开了个手电筒,发现伤口在腿根上,大腿内侧,只是被咬了个印子,才松了口气,他一点也不想一天走路都磨着。
他扔了手机,在被子里滚了一圈,揉着眼睛下床,“你们怎么也不叫我,说好了帮你们一起搬的……”
张昱举着两只袜子,试图从两只袜子的磨损程度分析出哪只是自己的,“你床上那位让我们别叫你,他说他帮我搬去,让你多睡会儿。”
景尧喝水的动作一顿,“他不是也要搬吗?”
“他说他离得近,来得及,就算搬不完的话,搬完我的再给他搭把手好了。”
主要是这里不先搬空,沈亦郴也进不来。
张昱把两只袜子举高,嘶了一声,“看起来差不多啊,难道一定要闻一下,从洗衣液的香味来判断,这种事情,不要啊。”
“那他人呢?”
“楼下,他从他导师那搞了个车过来,先用推车从楼上搬下去,装车之后直接运过去。”张昱终于从两只袜子上扭头,镜片在阳光下一闪,一下发现了华点,“尧啊,你这脖子怎么了?怎么跟被狗啃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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