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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1页）

【30分钟到了。】系统忽然出声。

封曳回过神，他弯弯眼睛笑起来：【你不是没有闹钟功能？】

系统没接话。

腿边的狼依然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封曳等了两秒，它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不是说半个小时之后，精神体会自动回归主人的精神域吗？】封曳有些疑惑。

【因为它和它的主人现在状态都不稳定。】

封曳扭头看了一眼闻非，哨兵依然一言不发地安静坐着，像一尊石像。他问系统：【怎么看出来的？】

【宿主可以尝试应用精神力，就会感应到闻非混乱的精神域。】

应用精神力......封曳翻开系统送给他的那本《精神力初级使用指南》。

「精神力，简单来说，是五感增强后的具象表达，也是区分哨兵和向导的重要因素。

哨兵重应用，向导重控制。哨兵可以运用精神力探知危险，集中精力，甚至强化体质。而向导则可以通过操控精神力进一步控制身边的环境，或是影响自己和其他生物的感知能力。」

封曳划过开头的介绍，翻到到实操部分。

「精神力的使用是一种本能反应，和呼吸一样，越刻意反而越难以精准操控。初学者在应用精神力时，请不要试图想象它的存在，只需要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即可。」

封曳：【好抽象，不能做完一个结印手势之后，精神力就忽然涌出来把敌人打败吗？】

【不能。】系统认真思考后回答。

好吧，不要试图想象如何应用精神力，而是专注于自己的目标——那么现在他的目标是什么？

是应用精神力。

封曳：......

狼伸出牙齿磨了磨封曳的指尖，不痛，但是痒得恼人。

封曳正继续阅读指南，试图寻找另外的方法，面对打扰时手上的动作便一分也没留力。他拱起食指指节，顶在狼的上颚处，将它的嘴巴撑开，大拇指敲了敲对方不听话的牙齿。

闻非忽然弯腰将额头抵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他捂住嘴巴，干呕的痛苦从胃里翻涌上来。指甲撞击牙齿发出的轻微响声从骨髓钻进神经里，让人泛酸的痒意搔入灵魂。

有关封曳的一切信息都在入侵哨兵过强的五感，他平稳的呼吸声放大成震耳欲聋的节奏，他指腹温润的触感温度好似蛇一般绕紧窒息，他眨眼时睫毛微颤将空气搅动，一圈圈涟漪缓缓化开。

闻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精神力控制不住地满涨出来，急躁而焦渴地涌向身边的向导。

封曳放弃了。「不要想象xx」这样的指令只会起反效果，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精神力这三个字，甚至连原本不知道怎么轻易就能唤出的精神体现在也叫不出来了。

手边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在火焰旁炙烤，封曳从指南中回过神来。视野中的一切变得粘稠滚烫，空气像是被灼烧融化后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闻非同学？”封曳在闻非耳边打了个响指。就算封曳看不见对方的精神域，也能看出来他此时的状态不太对劲了。

闻非猛地伸出手攥住封曳的手腕，掌心湿濡发烫，碧绿的眼睛在幽暗中泛着光，死死盯住封曳。

“......我可以做你的哨兵吗？”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若不是紧挨着坐，封曳不一定能听清。

【闻非是在询问宿主能否与他绑定向哨关系，不——】

“不可以。”

系统还没有将“不建议宿主答应对方”说完，封曳已经开口拒绝。

“你现在的状态——”封曳斟酌用词，“很不稳定，需要帮助吗？”

“为什么......因为我不够强？”闻非仍紧紧地握着封曳的手腕，像饿急了的狼叼着猎物。

“回答我的问题，需要帮助吗？”封曳的目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