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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川怎么看风景呢,月栖意就在他跟前,他哪里移得开视线。
他一如既往,对周遭人事兴致缺缺,一瞬不瞬地盯着月栖意。
看了
二十年了都不够。
月栖意在每一秒都富有无尽吸引力,梁啸川挪不开眼。
月栖意看东西仍然很模糊,现下又在夜间,全然是小瞎子一个,梁啸川也舍不得问他这样能看到什么夜景。“我知道雨落在河里、落在船上,知道船桨在拨水、船身在摇晃、远处有人烟,也能闻到水、风,还有花的味道,不只是我怀里的荷花,香远益清,远处的荷花更好闻,还有紫薇花、夹竹“我可以听到,可以嗅到,梁啸川,”月栖意道,
欸乃一声山水绿,吴州在月栖意心里,而绝不仅在眼中
“小的时候妈妈带我坐船,小船当然不稳,起了风更会一直晃,那时候我害怕,所以妈妈一直抱着我,”月栖意将头枕在膝上,闭上眼道,“后来就是和外婆外公一起了。”“岸边有做糖粥的,但是外婆做的糖粥更好吃,只不过我现在不能吃糖,还有绿豆汤,放上糯米和蜜枣....过段时间鸡头米就上市了,可以加到桂花薄荷水里。“我觉得吴州很好,因为这是我妈妈长大的地方,所以即使是下雨,我也觉得很好,我坐上船一直漂在水上,就觉得妈妈还在。”肩背覆上暖意,月栖意停了停,轻声道:“做什么?”
梁啸川抱得紧紧的,摸摸他的头发,闷声道:“冷,抱抱你。
月栖意环抱回去,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又淋雨了吗?
梁啸川:.......什么?”
淋雨大狗。
月栖意唇角翘了翘,道:“没什么。
船头万叔似是后脑勺长眼睛了一般,若无其事地咳嗽两声。
月栖意赶忙拍拍梁啸川背脊,又推了他一下。
男人稍稍松开他,可两人仍是呼吸相融的距离
雨夜潮气重,气息也吸饱了水变得沉甸甸,触及彼此面颊时如有实质。
梁啸川掌心贴裹着月栖意脸颊,生茧的拇指触感粗粝,一寸一寸游移着,摩挲他清瘦明晰的下颌。闹市游人如织喧嚣沸腾,愈发衬得此处落花可闻清幽静谧-
一心跳稍重一点、呼吸稍沉一点便放大数倍,费洛蒙发酵的痕迹无所
遁形。
不知不觉间,两人距离不过毫厘。
梁啸川喉头攒动,呼吸太灼热,几乎要将人烘化,掌心也滚烫。
这热度令月栖意白玉似的颊边染起一片纯然的粉,瞳仁粼粼(如水映寒星,唇像是熟透饱满的浆果诱人采撷。他没有退避。
沿岸灯影将河面照出水光,明明灭灭间,从遗失的传奇影片里截下最惊艳最令人心动神摇的一段画面一一已是三生有幸才能欣赏到的画面一一也不如月栖意此刻情态乌篷低矮,空间褊狭,脸贴脸腿碰腿,越加使得气氛暧昧。
梁啸川连脉搏都在鼓动,缓缓倾身
鼻尖触及月栖意面颊,目光攫着月栖意的唇瓣。
初吻保留了二十六年的男人,在此种情境下,难免冲动又煎熬。
月栖意稍稍低头,错开一两厘米的距离。
梁啸川顿了顿,深深凝望他,又继续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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