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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韦荞第一次去会所,是在大二。
nbsp;nbsp;nbsp;nbsp;数学系学业繁重,韦荞每日有晚课。岑璋约她三次,要她在周三翘课,给他一晚时间,都被韦荞拒绝了。
nbsp;nbsp;nbsp;nbsp;韦荞拒绝起人来很直接,不给任何缓冲,男朋友在她那里一点特殊待遇都没有,岑璋有点生气,语气很冲地问她:“是我重要,还是一节四十五分钟的《函数空间的无限维拓扑学》重要?”
nbsp;nbsp;nbsp;nbsp;韦荞一点犹豫都没有,“你怎么会认为,你会比《函数空间的无限维拓扑学》更重要?你知道它有多浪漫吗?”
nbsp;nbsp;nbsp;nbsp;岑璋:“……”
nbsp;nbsp;nbsp;nbsp;韦荞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眼含同情地看着他:“好吧,你不能理解,这也正常。”
nbsp;nbsp;nbsp;nbsp;岑璋:“……”
nbsp;nbsp;nbsp;nbsp;太过分了,她怎么能从智商高度这么赤裸裸地鄙视他听不懂?
nbsp;nbsp;nbsp;nbsp;在上东国立大学,数学系地位正统,而韦荞攻读的纯理论方向更是正统里的中坚力量,被誉为一切学科基础。岑璋所在的金融系在韦荞这类完全靠智商取胜的数学系学生眼里,多少有点花擦擦的华而不实,韦荞平时不说,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看不上”,每次都能把岑璋脆弱的自尊心打击得粉粉碎。
nbsp;nbsp;nbsp;nbsp;被她拒绝得彻底,岑璋情绪上来了,开车从她身边径直驶离,没再缠着她。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就这样好几天没联系。
nbsp;nbsp;nbsp;nbsp;周三晚上,韦荞上完晚课,赫然发现等在教学楼前的岑璋,身边停着他常开的那辆保时捷。他显然等了很久,正值初春,车顶落满玉兰花瓣。
nbsp;nbsp;nbsp;nbsp;韦荞抱着课本,想起两人正在冷战,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和好,冷不防看见两个网球社的学妹正同岑璋热络招呼,韦荞立刻打消了想要和好的念头。
nbsp;nbsp;nbsp;nbsp;她绕开岑璋,转身走了小路回寝室,没走几步路就被岑璋箭步上前,牢牢拽进怀里。
nbsp;nbsp;nbsp;nbsp;“我们和好了,可以吗?”
nbsp;nbsp;nbsp;nbsp;岑璋已学会自省,同她在一起,总是他先低头,“是我不好,要你做坏学生。”
nbsp;nbsp;nbsp;nbsp;他怎好忘记,韦荞最不会做坏学生,她的人生、理想、价值观,都不允许她做坏学生,哪怕只是一次翘课。
nbsp;nbsp;nbsp;nbsp;学校小径,两人隐在玉兰树下,他肆意将她抱紧,在她耳边轻声诉苦:“我等你一整晚。”
nbsp;nbsp;nbsp;nbsp;韦荞:“所以呢?”
nbsp;nbsp;nbsp;nbsp;“所以,我想你哄哄我。”
nbsp;nbsp;nbsp;nbsp;话没有说完,他已经轻轻吻下来,在她唇间厮磨,没有想要深入的意思,就想缠一下她,将这几日的分离一并抹去。
nbsp;nbsp;nbsp;nbsp;小径清幽,传来几声爽朗笑声。原来是同样晚课结束的同学,正抄近路回寝室,三三两两从台阶徐徐走来。韦荞下意识就要推开他,被岑璋一把搂紧腰。他一改方才温存模样,顺势深吻。
nbsp;nbsp;nbsp;nbsp;岑璋就是故意的。
nbsp;nbsp;nbsp;nbsp;初春晚风好,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月光下成片的树叶影子左右摇。背阴处,一场小小的吵架后和好,被岑璋做成禁忌感故事,韦荞手心都是汗,一点声音都不敢有,同学笑声从身边徐徐经过,韦荞心如擂鼓,总疑心她被岑璋强制深吻的模样全数被人看了去。等笑声走远,韦荞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nbsp;nbsp;nbsp;nbsp;“他们走了。”
nbsp;nbsp;nbsp;nbsp;岑璋低声咬耳朵,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点即将要感冒的症状,那时候的韦荞还不懂这是一个男人拼命忍耐已经性起的模样。岑璋忍了又忍,把自己克制地差不多了,才敢去牵她的手,“现在,你也要和我走。”
nbsp;nbsp;nbsp;nbsp;她就这样被岑璋牵手去了翠石。
nbsp;nbsp;nbsp;nbsp;上东城名流会所的王牌,地位无可撼动。
nbsp;nbsp;nbsp;nbsp;那晚,丁晋周生日,大手笔在翠石包场,遍邀圈内好友。岑璋和韦荞到得晚,丁晋周在翠石门口亲自等着他们。看见韦荞从岑璋车上下来,他才松一口气,笑着道:“韦荞,你总算来了。你不来,岑璋也不会来。”
nbsp;nbsp;nbsp;nbsp;韦荞:“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岑璋正在停车,丁晋周看了他一眼,悄声告诉她:“因为他知道,他一旦独自现身,会成为很多人的目标,岑璋不想被人缠上。”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当晚,岑璋直飞上东城。现身翠石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nbsp;nbsp;nbsp;nbsp;吧台左数第二个位置,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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