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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吃什么?”
“不是说去我家吃火锅?”匡放掏出手机,“你饿了?我让超市送菜过来。”
他拿着手机的手,手指刚碰完雪,微微发红。
格子言好奇,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伸过去碰了碰匡放的手背,就稍微挨了一下,格子言就缩回了手,“好冰。”
匡放本来冻得跟冰棍似的手,被格子言碰了一下,就像冰块一下碰上了灼灼燃烧着的红碳,飞快地开始融化,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水。
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疯掉,他如今不敢想格子言,不敢碰格子言,越不敢想,就越想,越不敢碰,就越想碰。
对方的主动,哪怕没那个意思,脑子也会自动往自己希望的那个方向靠。
格子言碰完匡放,并未发觉匡放的异常,他继续去看外面露天雪地推来搡去的“打戏”,看了半天,才察觉头顶的视线。
少年抬眼,撞进匡放乌沉沉的眼底,就像撞上一张网眼密密匝匝得连鱼苗都穿不过的密网,格子言头皮一紧,略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匡放攥紧了手机,没将目光移走,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格子言,玩味般地说道:“看你漂亮。”
格子言缓缓收回视线,看进漫天雪里,轻笑了一声。
既然有了喜欢的人,跟其他的同性好友之间,多少还是应该得保持一点距离吧。
匡放一直就挺没分寸感的。
大雪封路,几人在天黑时才吃上午饭,赵想成喝了点酒,喝得脸黑红黑红的,“等会打,打两把游戏再回去。”
“算了,我不回去了,我家冷得要死,我妈舍不得开空调,整一个小太阳,我腿都烤糊了,人还是凉的。”
匡放不紧不慢往嘴里丢着花生,“滚回去。”
“不要嘛。”
吴栋按着几片毛肚在红油锅里,他和路子阳是几人中最能吃辣的,一整碗的小米辣味碟,两人脸色都没变一下,倒把其他人看得面目狰狞。
“又快过年了。”
“耶,又可以领压岁钱了,我想买一个皮肤好久了!”
“成年后就没了。”
“屁,我妈说要等结婚了才没压岁钱。”
“狗屎,明明是生了孩子才没有!”
“公主今年过年还是回棉城过?”夏娅好奇道,“你要是回棉城,把我也带上呗。”
“你去干什么?”格子言听后还没来得及作答,匡放反应飞快。
夏娅:“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做,而且刘继雄会带着我妈和刘文武回老家,我去给公主爷爷奶奶拜拜年。”
格子言点了点头,“我回头跟我爸说一声,把你带上。”
“嘿嘿,谢谢公主。”夏娅用头蹭了蹭格子言肩膀,亲昵,但并不暧昧。
匡放表情麻木地一颗一颗往嘴里丢醋泡花生,他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吃酸的,平常人能接受的酸度于他而言已经是超过了忍耐限度,本来就酸得人牙根发软的用来泡花生的陈醋,此时莫名变得更酸,酸得刺鼻,酸得令人作呕。
公主不是男女都行吗?那他应该行。匡放看着眼前腾腾的热气白雾,想道。
当天吃完火锅后,学校因为大雪,放了一周的假,当周没上的课全化成了做不完的作业。
对格子言倒没什么影响,王一春特意在群通知里让格子言注意身体,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作业做不完也不要紧。
有人跳出来问为什么他们做不完就是打死,格子言做不完就是不要紧。
王一春:等你们能年年考第一季季考第一月月考第一周周考第一翻来覆去考第一,你们做不完也不要紧。
赵想成在格子言家就抄了一周的作业,起先格子言还觉着就让他照着抄,实在是不好,他试着辅导了赵想成几分钟,果断放弃,没有什么比照着抄更适合赵想成。
其他几人,包括路子阳,好歹还知道问为什么。赵想成就知道点头“懂了懂了”,换道题只是换几个数字,在他眼里就又变成了全新的一道难度更高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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