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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青漓被皇帝说的词穷,面微红,别过脸去不理他了:“不要同你说话了。”
“好啦好啦,”皇帝伸手在她腹上轻轻摩挲几下,温声道:“不欺负妙妙了,来吃点东西,一晚上了,也没见你用几口。”
他这话的本意是安抚小姑娘,却也使得青漓灵光一闪,想起了另一处。
是呀,她还怀着孕,怕什么呢。
御医都说了,她胎气还有些不稳当,又是头两个月,正是要静养的时候,便是当真到了塌上,他也不敢欺负自己。
至于生了孩子之后?
虱子多了不怕咬,由着他去吧,哼╭(╯^╰)╮。
这般一想,她便顺理成章的重新抖起来,打量一下皇帝挑出来的鱼肉,小鼻子登时一皱,极秀气的嫌弃道:“不要那块,太腥了。”
“还好吧,”宫中御厨的手艺上佳,皇帝自己夹了一点入口,只觉肉质鲜嫩,也无什么异味,便道:“不腥的,妙妙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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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青漓往后缩一点,杏眼水汪汪的看着他,道:“要鱼肚子那儿的。”
这小东西,还挑三拣四上了。
皇帝一挑眉,缓缓道:“那儿的刺多。”
并不是他嫌麻烦,而是那里的刺太小也太杂,若是没挑干净,就小姑娘这娇气『性』子,真卡住了,非得眼泪汪汪水淹金山不行。
青漓只当他是嫌麻烦,嘟着嘴看他,杏眼中有些委屈意味:“——你不疼我了。”
“妙妙,”皇帝微微沉下脸来,定定看着她,缓缓道:“你究竟当朕你男人,还是你的奴才?”
毕竟是威加海内的天子,周身自有威仪,一冷下脸来,青漓就得开始贯彻第二条准则,老老实实的垂下头,低声道:“……自然是第一个。”
皇帝道:“——朕看着,你可不是这样想的。”
青漓正被他说的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皇帝笑了一声,靠近她几分,缓缓道:“——朕也不是这样想的。”
她心头一颤,却觉他声音更低,面颊离自己也更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功夫,却听他道:“做你的男人,朕满心欢喜,做你的奴才,也是乐在其中——无论哪一个,朕都心甘情愿。”
皇帝这话说的柔情,也极动人,青漓听他说甘愿为自己做奴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对上他视线时,却觉其中烟岚缓浮,水光缥缈,并无虚妄之意,禁不住愣神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她目光柔和如同秋日里的一汪湖水,一笑之后,大着胆子在他面上亲一下,动容道:“衍郎真好。”
“唔,”皇帝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又提醒道:“——晚上别忘了叫爸爸,这是妙妙答应好的。”
青漓:“……”
一场宫宴,便在开头时的混『乱』、以及接下来的帝后没羞没臊亲亲喂喂羞羞蹭蹭中过去了,一众人自地上捡起自己被辣瞎的眼睛,欲言又止的离开承明殿,神『色』各异之中,各回各家去了。
青漓还没出现孕吐等症状,胃口倒还不错,一连大半碗鱼肉入了口,小肚子都微微见着凸起了。
左右只留了他们夫妻在,皇帝也不拘束那些有的没的,将小姑娘用大氅包起,抱着回了寝殿。
外头的雪重又下了起来,鹅『毛』般轻柔动人,执灯的宫人前行,明亮的灯笼在雪地上映照出一片红盈盈,在飘着雪的夜间,颇有几分朦胧静美之意。
皇帝抱着小姑娘,两手都空不出来,想着路途不远,也不曾打伞,只步子轻缓的往宣室殿去。
青漓被大氅包的严严实实,靠在皇帝结实的怀里,满满的都是踏实与安稳,小心翼翼的将大氅拉开一条缝,她探出脑袋瞧了一眼,禁不住笑了:“看这势头,怕是要下上一夜,明日便会积起厚厚一层。”
她有大氅遮着,自是无碍,皇帝没什么遮蔽之物,一张嘴便会飞进雪花去,低头看她一眼,索『性』闭口不言了。
青漓知道他此刻不便说话,也不强求,眼底『露』出几分怀念之『色』,轻声道:“我小的时候,每当下了雪,哥哥们便会在我的院子里堆雪人,还不忘画上眼睛眉『毛』之类的五官,可好玩儿了。”
皇帝前番才问她娘家亲眷与他孰轻孰重,此刻便听她这样说,心中不觉微沉,只向她微微一笑,却也依旧不曾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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