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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眼珠在眼眶里头来回转了几个圈儿、无聊的要命时,眼角余光却见皇帝向她这边走了几步,将手腕伸到了她面前去。
青漓心尖儿一颤,面上却不显,歪了歪头,狐疑的瞧他一眼,道:“——你做什么?”
“不是生气了吗?”皇帝含笑道:“叫妙妙咬一口,好生消消气。”
青漓定定看皇帝几眼,见他是真心实意,并非作伪,便半分客气的意思都没有,拉过他手腕,作势要下口咬。
皇帝只温柔的望着她,并无闪躲之意。
只是,眼见着要咬上去的时候,青漓却停住了。
不知怎的,她忽的想起二人初见那日,她被皇帝逗弄恼了,狠狠咬在他腕上的那一口。
那时候,她与皇帝并不如何相熟,咬完那一口之后,也曾战战兢兢了许久。
在当时,皇帝是怎么做的呢?
他说,朕几时说过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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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你怎的这般招人爱?
想到这里,青漓眼睫一眨,心头也随之一软,竟如何也下不了口了。
“怎么,”皇帝细细瞧着她眼底神情转换,便知小姑娘是心软了,笑微微的将手腕放下,低声道:“舍不得朕了?”
“哪个舍不得了,”青漓不承认,道:“你少『乱』说。”
“你只管嘴硬,”皇帝伸臂将她自栏杆上抱下来,道:“总有你认的一日。”
青漓禁不住笑了笑,笑完了,又拉起他衣袖,瞧他手腕。
她咬的不深,数日的功夫过去,那印子早已消失了。
她松一口气,轻轻道:“好在不曾留下什么痕迹。”
“留下了的,”皇帝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便拉着她手往自己心口上放:“——只是不曾留于手腕,而是在此处。”
青漓抿着唇笑:“你这张嘴,惯来都是抹了蜜的。”
“只要朕心诚,”皇帝道:“嘴上抹什么,又有何要紧?”
青漓仔细想了想,按住唇角的笑意,道:“也是。”
皇帝不再说什么,伸手为她整了整衣裙,便带着她往一侧山道上去了。
方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卫率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遥遥的跟了上来。
“朕与皇后四下里走走,”皇帝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你们便不必跟着了。”
青漓本以为众人会以“陛下安全为重”等等理由劝阻,却不想竟当真无人说什么,由着皇帝拉着自己,往一侧山路上去了。
她对皇帝治下能力暗生敬佩,四下一瞧,顺口问了一句:“这是往哪里去?”
“不过是随意走走罢了,”皇帝头也不回,道:“只消同你一道,往哪里去都是好的,何必拘泥于地方呢。”
青漓手被他握住,深觉他掌心的烫热,此刻却觉一颗心似也被他握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她微微垂首,低声跟了一句:“都依你便是。”
皇帝大笑几声,虽不曾开口说话,手指却在她掌心儿轻轻挠了一下——那滋味儿,似乎直痒到青漓心里头去。
正是五月初,气温渐升,空气回暖,浮烟山本是山林,四下里皆是绿树,边走边行,时不时说几句话,倒也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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