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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听说青秞只看到背影才偃旗息鼓了,又说,并没瞧见真人,谁知道是真是假呢,或许是假冒了的,青秞想着那支竹箫心里却肯定那人必定是佑乔郎君。
等寺中人渐渐少了,人烟稀少的西侧门外停了一辆四面皆有围栏的蓝色马车,一白衣身影一闪而入,身后跟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朝四处看了看也跳了上去。
李佑乔看了手中的青色竹箫低低自语,彩云追月,彩云追月,倒是好名字。
多木闻言说:“是郎君新做的曲子吗,早上不是还说没有想好名字吗,此刻竟有了,这名字好听,只是与平日的似有不同。又朝外面的车夫说:“老张,船备好了吗,主母叫我们今日定要赶回去的。”
外面车夫说:“放心,早备好了,必定不会误事的。”
精细茶盏
天色已暗,李佑乔进了家门,才至院中便听到屋里杯碗落地之声,面色不动,依旧缓缓而入,倒是身后的多木身体瑟缩了下,无奈紧跟着李佑乔身后。
屋内一年约三十出头,修眉俊眼的女子端坐罗汉床上,手里捏了个素白茶碗,作势欲砸,旁边又有个穿棕色褙子的妈妈木着脸,端了托盘在一边伺候,托盘里还摆了两个如同女子手中茶碗一模一样的茶碗。
见李佑乔进来,那捏着茶碗的女子手势一滞,然后咬牙用力将茶碗摔到李佑乔脚下,碎片将那衣角划出个口子,李佑乔眼风都未往地上扫,只朝那罗汉床上的女子躬身行礼,也不看那女子径直往右侧梨木椅子上坐了转头去问穿棕色褙子的妈妈说:“秦妈妈,叶小娘又因何气恼?”
秦妈妈忍了笑躬身施礼说:“回郎君,今日姚行首去芙蕖阁闹事。”
李佑乔这才侧首说:“我早说叫你关了芙蕖阁,你偏不信。”
叶宛晴咬牙道:“老娘关了芙蕖阁,你喝西北风去呀。”
李佑乔低头思忖片刻才又说:“也是,若关了芙蕖阁,你便每日里只能砸茶盏也甚无趣,便开着罢。”说毕起身往外走,路过秦妈妈身侧时,看了看托盘里的茶盏说:“秦妈妈,明日叫人买些细致的茶碗,莫伤了叶小娘的手。”
叶宛晴望着李佑乔行云流水般离去的身影恼怒的抓起最后两个茶盏朝着李佑乔离去的那门砸去,茶碗落地声音清脆,外面院子里李佑乔背了手淡然说:“砸完了,今夜好眠。”
秦妈妈放了托盘朝外面吩咐,把药端进来,有女使捧了托盘药盏进来,秦妈妈走过去用银勺挖了小口送进自己嘴里,含了会子才咽下去说:“药温正好,小娘快喝了吧。”
叶宛晴见秦妈妈试药,鼓了嘴说:“你很不必如此。”
秦妈妈端了药过来说:“管这些做什么,好好的喝了药,早些歇息,若睡不安枕,明日里又该头疼了。”
叶宛晴瞧着药蹙眉说:“甚苦,不如今日不喝了吧。”
秦妈妈端了药盏又往叶宛晴面前送了送:“叶小娘不喝时,我就去请了郎君来伺候吧。”
叶宛晴哼了一声,端起药盏一饮而尽,立时张嘴接了秦妈妈手里的梅子糖含着,才舒了口气,嘴里嘀咕着:“谁像我这般命苦,养了个儿子倒像爹,养了个妈妈倒像娘。”
秦妈妈抿唇忍了笑说:“老奴不敢,小娘早些歇息罢。”又转身吩咐女使说:“虽入夏了,夜里也还凉着,先用温水灌了汤婆子去了被子里的凉气,夜间伺候也要警醒些,小娘喜欢踢被子记得时时盖上,不然你们便小心郎君知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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