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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也不动弹,只是静静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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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小覃帮南笳在附近三公里远的地方寻到一处中档小区,关姐看过了,觉得合适,就定下来。
南笳搬完家,整理东西,全部落停了,请人来玩。
基本是剧院的朋友,加上叶冼,陈田田则叫上了她的未婚夫。
南笳打过招呼,跟人聊过一圈,没看见叶冼的身影,最后在阳台那里发现了他。
开放式阳台,业主在角落放了个很舒服的室外沙发椅,叶冼坐在那上面打瞌睡。
他穿着一件飞行员夹克,也不知是否御寒,北城的秋天,夜里风大。
南笳看了一会儿,还是叫醒他,“叶冼,你在这里睡会感冒。”
叶冼睁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聚焦,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几天睡眠不足。”
南笳走过去,关上移门,室内的嘈杂声一下被隔绝。
“你要坐么?”叶冼要起身。
“不用不用,你坐着。”南笳将手里拿着的听装嘉士伯搁在沙发对面的小桌上,自己背靠栏杆。
她偏头打量叶冼,如他所言,脸色确实有点睡眠不足的苍白憔悴,“叶老师最近在忙什么?”
“你之前在剧组拍戏,就没打扰你,没跟你说。我在给一个独立电影做配乐。”
南笳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背景音乐吗?”
“不止背景乐,还有宣传曲和主题曲。跟导演聊了聊,电影的主题我很喜欢,到时候成片应该会送去国外参展。”
“那,你父亲那边……”南笳盯住他。
“上个月手术成功了——你在拍戏,所以没告诉你。我回去陪了他半个多月。医生说看五年存活率,不复发就还好。”
南笳由衷道:“太好了。”
叶冼笑意温和,“让你们也跟着操心。”
“我哪里有操什么心。都没帮上你什么忙。”南笳下意识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你们这些朋友,我可能真就已经回去了。”
南笳笑了一声,“那是我的荣幸。”她拿起易拉罐喝一口,“那应该……不会再想要离开北城了吧?”
“总得先把接的活做完。回去也跟我爸聊过,他不希望我回去。小地方更没机会,回去只能去小学当音乐老师了。”
南笳笑说:“可我怎么觉得还不赖,有假期又清闲。”
叶冼也笑:“我也是这么跟我爸说的。”
笑声落下后,南笳又去打量叶冼,她不敢在他脸上停留得太久,目光落下一霎就略过去,他有一双十分清澈的眼睛,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没有杂乱欲望的人才会这样。
“叶老师,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互相自我介绍……”
叶冼笑说:“记得。你说,你叫南笳,胡笳十八拍的笳(jia),不是茄子的茄。”
南笳:“你说,你叫叶冼,冼星海的冼(xian),不是洗衣粉的洗。”
两人都大笑起来。
南笳说:“你没拿酒吗?”
“有啊。”叶冼从小桌的下层拿一瓶打开的1664。
“那碰个杯吧,祝叶老师——前程似锦!”
“那也祝你,星途坦荡。”
易拉罐与玻璃瓶相碰,发出的声音不同频。
酒液微凉,发苦。
可有时候一段感情太无望,尤能无悔投入的时候,反而不会觉得苦,会变成一个极有乐趣的,自己与自己玩的游戏。
南笳在心里想,她已尽力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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