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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浠笑了一下,“……是我们配不上你的好。”
“不是。别这么说。”
周浠从床沿上站起来,“总之,今天谢谢你。我可以向你承诺,往后不管我哥怎么样,只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来找我,我义不容辞。”
周浠的手杖在之前的骚动中丢了,她此刻只能伸手摸索着往前走。
到门口,外面的周濂月听见动静将门打开。
周濂月让甄姐陪着周浠先回去,又看了看陈田田,说道:“多谢陈小姐帮忙,后面的事儿我来接手。”
陈田田回房间里拿上自己的包,走到床边轻拍一下南笳的肩膀,“我走啦,明天再来。拜拜。”
“拜拜。”
最后,房间里就剩下周濂月和南笳。
周濂月在床沿上坐下,没作声,径直去掀南笳的病号服上衣下摆。
“……你做什么。”南笳伸手要阻止,被他攥住手腕拦住了。
他掀开以后,倒没别的动作,只盯着她的腹部瞧,腹腔左上方,碗口大的一块青紫。
再扯了裤腰去看,后腰、背侧、大腿和臀部,均有不同程度的瘀痕。
“不疼?”周濂月瞥她一眼。
“你可别按啊,按了一定疼。”
周濂月将衣服给她拉起来,平声说:“绑架周浠的是我曾经投过天使轮和a轮的一科技公司的创始人。评估过后,后面的轮次我没再继续追加投资。他没找着接盘的下家,现金流用完,破产了。”
南笳很意外周濂月会同她解释来龙去脉,“所以他准备绑架浠浠,逼你追加投资?”
周濂月摇头,“这么破绽百出的手段,绑了人拿了钱还有机会花吗?”
他顿了顿,“一开始就冲着撕票去的。”
他没让李喆好过,李喆也不想让他好过。
周浠出门一贯被保护得很严密,李喆一直没逮着机会,这次音乐会人多口杂,可能是唯一能下手的时机,所以即便漏洞百出,还是强行出手了。他做好了跟周浠同归于尽的准备。
“他怎么会知道浠浠要去音乐会。”
“他自己交代,在浠浠常坐的车里装了窃听器。”
南笳看他,“你是不是怀疑苏星予。”
周濂月没回答这问题,只说:“如果那时候浠浠被成功带走了,多半……”
他低头,摘了眼镜拿在手里,捏了捏眉心,一时没再说话。
南笳第一次见他这样,分明的心有余悸和疲惫,以及隐约的脆弱感。
她要修正,他不是没有软肋和弱点,周浠就是他唯一的软肋。
南笳出声,“我不是说过,我对浠浠不是真心。所以我才救她。这样就不欠她了。”
周濂月不以为然,那样的关头,哪里还由得人理智思考“真心不真心”、“欠不欠”,全凭本能。
南笳看他一眼,“所以……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救浠浠是有所图。”
周濂月倏然抬眼,微不可觉地愕然,“你觉得我会这样想?”
南笳轻轻地耸耸肩,“我不知道。也许吧。”
周濂月一时没出声,只看着她。
因他摘了眼镜,她可以一眼就看进他的眼底,那眼神极静,又极幽深,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井不锐利的目光,她却觉得自己在被剖析。
周濂月手伸过来,南笳本能地闭了一下眼。
他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开口,声音仍是平常的声调:“跟邵从瑾合作的那项目,牵涉众多,到这一步很难停下来。这戏你不用参与,我答应你,另外立一个项目,体量相当的,你去演新项目。”
南笳怔了一下。
不是听不出来,周濂月做了某种程度的妥协——既然家里的小宠物不喜欢,那这客人我不带家里来了,去外头餐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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