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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吗?”
“……不知道。”南笳伸过托腮的那只手,轻轻打了他手背一下,“吃东西啦。”
感冒的人没有胃口,南笳点的餐食都很清淡,主食是加了虾仁的粥,淡淡的咸味,很适口。
南笳身上穿的这件直筒式的风衣袖口过分宽大,活动很不方便。
周濂月几次看见她捏着袖子去夹菜,便问:“怎么不把大衣脱了?”
“这个……我没卸妆直接过来的。衣服有点夸张。”
“戏服?”
“也不是,我自己找人订做的。上课时候穿,方便代入角色。”
“什么课?”
“今天是舞蹈。”
这样一说,周濂月更好奇,盯着她看了片刻,“旗袍?”
“……嗯。”
周濂月笑了一声,只说:“穿着大衣也不觉得热?”
要再扭捏,气氛反而要变得微妙。
南笳放下筷子,站起身,解开扣子,脱下大衣搭在一旁的椅背上。
一条墨蓝色刺绣旗袍,中袖,为了符合角色人设,衩开得并不高,偏于保守的款式。
南笳给自己定的规则,以这身角色的衣服示人时,就得将言行举止的的腔调拿起来。
因此,周濂月顿觉得她气质一变,靡丽的、颓废的、慵懒的。
他目光自她的眼角,扫到她的鼻梁,再到唇珠,始终的不动声色,只是喉结微微滚动。
声音倒平静:“还好。不算夸张。”
吃完东西,南笳要去收拾碗筷,被周濂月拦住了,说她穿着这身,做这种事可不合适。
几个碗碟,他拿到水槽里冲过,丢进洗碗机里。
南笳站在一旁,看着他笑。
周濂月拧开水龙头洗手,也不抬头,“笑什么?”
“觉得这不像你。”
“怎样才像我?”
南笳想了想,回答不上。
她以前认识的周濂月,也只是片面的周濂月。
周濂月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指上的水,转头看一眼。
她倚靠着流理台,那旗袍将她腰肢的线条,分明地勾勒出来。
南笳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意识到他在注视什么,立即准备站直。
而周濂月已一步靠近,两臂倏地一伸,撑在她身旁。
她被桎梏在他两臂的范围里,后背抵住了台沿,无处可退了。
他气息沉沉,声音却轻:“这样呢?”
南笳喉咙发紧,没有作声。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依然轻声地说:“可你不是怕我这样吗?”
头顶灯光清洸,像是被过滤的澄澈月光。
他浴在这灯光下,一种清介的禁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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