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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陆指挥使陪着陆夫人在庭院里散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陆夫人便打了几个哈欠。
陆夫人几次三番拽着陆指挥使的袖子摇晃,“大人,我困了,”
陆指挥使不理,只是笑着,拖着陆夫人继续散步,直到满了半个时辰,才算作罢。
袁今夏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靠在陆绎怀里,沉沉睡了。
陆绎将小丫头的鞋子和衣服脱了,又摘了头饰,才将人缓缓放在床上,又端了温水,拧了毛巾,将手、脸和小脚丫都轻轻擦拭一遍。
书房里,陆绎展开纸,提起笔,想了想,写下了几个字:欲作画,先练气,气乃气韵也。祛除杂念,既无躁心,当无俗气。
写罢放在一边,看着岑福说道,“可是有事?”
“是,大人,卑职今日进宫例行巡卫,遇到皇上身边的近侍李芳,李芳向卑职透露,皇上近日身体微恙,有意闭关修炼,”
陆绎一听,眉毛紧了一下,“知道了,”
二人正在说话,门子在书房外高喊,“公子,宫里来人了,请您即刻接旨,”
陆绎和岑福对视一眼,皆有忧色。
皇上的旨意大概是,要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天,在此期间,由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绎亲自守关。
陆绎不敢耽搁,回到书房草草写了一封信,便换上飞鱼服,带岑福进了宫。
袁今夏一觉醒来,已近子时,手中是空的,“嗯?大人呢?”睁开眼睛,支起半个身子,见烛台已快燃尽,房中却没有大人的影子。
袁今夏估摸了一下时辰,“想是有事了,大人定是在书房忙碌,”披上衣服下了床,换了一盏烛台,拨亮烛光,“这样大人回来就有光亮了,”作罢又上来了困意,爬回床上又睡了。
这一觉直睡到天光大亮。吴妈一直守在卧房门外,听见卧房内有了动静,便轻轻唤了声,“少夫人可是醒了?”
平时两人的卧房是没有人敢近前的,袁今夏揉了揉眼睛,听出声音是吴妈,马上意识到陆绎定已不在府内,心道,“大人定是昨夜便离了府,出什么事了呢?”边想着边应了声,“吴妈,进来吧,”
吴妈进得卧房,笑着说,“少夫人真是好睡眠,将来咱们的小少爷定会健健康康,”边说边伺候着袁今夏起身穿衣洗漱。
“吴妈,大人可是有事出府了?”
“少夫人,公子昨夜便出府去了,看样子是有急事,走之前只交待了句照顾好少夫人,还说在书房给少夫人留了封信,”
袁今夏顾不得吃饭,便进了书房。
桌上放了一封信:进宫,守关,四十九天,保重!等我!
袁今夏看信便知,陆绎定是被急诏入宫。
“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袁今夏嘴里念叨着,一转眼,看到桌上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字,仔细看去,笑了,这字苍劲有力,定是大人事先写给她的,再看看那封信,心道,“难道大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袁今夏捧着信呆坐了一会儿,“大人写信给我,我定要回应的,”铺开宣纸,撸了袖子磨了墨,提起笔,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在纸上刷刷点点,片刻满意地笑了,轻轻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装在信封里,又在信封上面标了个记号。
月圆月缺,两个相互思念的人终于熬过了四十九天。皇上出关,精神大好,群臣振奋。
陆绎回到府里,已然是深夜,洗漱过后,径直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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