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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唱歌剧我还可以理解一点点,歌仔戏我就没研究了,你们唱的跟杨丽花不太一样我倒是听得出来,凌波的“粱祝”好像也不是这样唱的,自己编的吗?真是有创意。”
七朵花全部瞠目看她,为她的无知感到哑口无言,也为国粹的没落而哀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何曼侬想了一想,又道:
“虽然你们唱歌仔戏不难听,好像很有架式,不过穿著韵律服跳西方舞蹈,嘴里却唱著歌仔戏,视觉与听觉上不合拍,感觉挺怪的就是。”
“我倒不觉得。”神出鬼没的林欣蓝再度由她身後出场。
何曼侬咚咚咚的连跳三大步,拍著心口瞪视著她的到来。几乎要深信,就算她此刻是贴著墙站著的,林欣蓝也还是有办法从她身後变出来。
“什、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什么?”
“这是剧本。”林欣蓝先将一只牛皮纸袋交到她手上,才接著又道:“年底由你主演的戏,我决定了,采歌舞剧型态,用现代舞蹈身段,穿中国古代服饰唱戏曲。我没看错人吧?”最後一句问的,是七朵花。
七朵花不甘不愿的点头,同意舞姿优美的何曼侬已经通过了最基本的考验。就算没演技,能跳舞就很够瞧了。
“歌、歌舞剧?!还唱歌仔戏?!我哪能唱呀?!”天呀,这是啥?怎没人跟她商量一下?
林欣蓝对她微笑——
“在证明了你能跳之後,接著,我们就要训练出你“能唱”的能力。你放心,我从来不看走眼。”
一股冷意打骨子里泛出来,何曼侬小心翼翼的看著林欣蓝,问道:
“倘若你不小心看走眼了呢?”
“那我也会很用力的去“侨”到不算看走眼的标准。”
“呃……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不适合当演员,我这么娇生惯养,你……”
林欣蓝双手往何曼侬肩上一搭,笑得好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曼侬却觉得更冷了,一直想回家找件大衣穿上。
“曼侬,你知道我的初恋是因你而失恋的。女人的初恋有多重要你也明白的,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回头找汪洋了不是?而我,是一个很会记恨的女人,一个会记恨的女人,总不免会想到报复那上头的事。这样日也思、夜也想的,哦,对了,顺便一提,我是编剧,也是电视圈小有名气的导演,最近我在替探索频道搜集中国历代酷刑的资料,发现咱们中国人真是充满智慧与想像力的民族,你想不想知道如何不杀掉一个人,却能教他比死还痛苦的一百种方法?嗯?”
何曼侬脸上立即堆满了诚挚万分的笑容,眼里更是情真真意切切的看著林欣蓝,用力点头道:
“欣蓝,为了报答你的知遇之恩,我拼了命也会把你分派给我的角色演好,唱歌算什么?歌仔戏算什么?要不要跳火圈?要不要吞剑?需不需要我去学变魔术?你说一声,我一定配合到底!”
“很好。我没有看错人。”林欣蓝微笑点头,一点也不受身边那七个已经笑翻了的女人影响,一迳的淡然。“没事了,今天的功课到此为止,我们的讨论也有了完美的定案。很好。你可以去处理私人的事情了。”
何曼侬听得迷糊,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她当然知道,但,最後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私人事情?”
林欣蓝也没有多说,直接伸出左手贴著她红润的右脸颊,把她脸蛋推看向大门口,那儿,站著一名英挺贵气的男子。
他,就是何曼侬的私事。
***
“仙客来”前头的小庭院里,一树桂花正盛放,沁人心脾的清香将树下并立的两人笼罩。
真是尴尬的场景,一对已分手,却又在前两天上过床的前情侣。
非常尴尬,但这种尴尬似乎只在何曼侬身上起作用,另一个理应也要尴尬的人却是一迳的冷静平稳,直直看著她,像老鹰正在看著准备下手扑杀的猎物那样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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