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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周氏这般说,余儒海只得朝余娇道,“孟丫头,你不是有心将水洒在你三婶身上的是不是?快跟你三婶赔个不是。”
余娇蹲子,捡起滚倒在地的木桶,才道,“自然不是有心的,三婶来夺水桶,桶里的水才洒出来的。”
余娇这么一说,赵氏气的几乎跳脚,“小贱蹄子,我根本就没碰到水桶,你还真是牙尖嘴利!”
余娇轻嘲一笑,“牙尖嘴利?三婶,我拢共就说了一句话,倒是您一直在喋喋不休。”
赵氏气结,眼见她还要没完没了,余儒海没再让她闹腾,和稀泥道,“好了,既然都是无心的,一家人还吵什么吵?腿上烫伤了,还不赶紧去敷药?”
赵氏一脸不甘,但如今老爷子像是鬼迷心窍,一心偏袒护着孟余娇,她心知再闹下去也讨不了好,狠狠瞪了余娇两眼,才进了屋里去擦药。
余周氏也厌恶的剜了余娇一眼,转身回了堂屋。
宋氏接过余娇手中的木桶,重新打满水,拉着余娇进了灶房,才小声道,“你这丫头,跟你三婶争什么?她要热水你就给她,咱们再烧便是了。”
余娇淡淡一笑,“宋婶,我这个人一向奉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辱我,我分毫不让。”
不过无用的口舌之争对她而言没必要,她又不能像赵氏一般泼妇骂街,她在余儒海跟前展露医术,虽是授之余老爷子以柄,但焉知不是余老爷子受制于她,眼下余老爷子不就起了作用?打蛇打七寸。
宋氏闻言怔愣了下,叹息着摸了摸余娇的头,“傻孩子,做人过刚易折,有时候,退一步也无妨,日子都是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的。”
余娇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宋氏看着她,无奈摇了摇头。
宋氏很快就又烧了一锅滚烫的开水,帮余娇提进了房里。
余梦山服了余娇开的药,舒坦了很多,水肿的情况已经消失,宋氏总算放下心来。
余娇是第一次用皂荚洗澡,亦十分新奇,玩了好一大会儿皂荚,她被关在小柴房这些天,只寻机让余启蛰送水擦过两次身子,因此身上脏污的很,洗完澡,余娇觉得身上清爽了许多。
倒掉洗澡水后,余娇将拆掉了她昨日睡过的褥子,和换下的衣物放在了一起,打算抱去浣洗。
外间传来了说话声,余娇听着像是二房的大女儿余茯苓回来了,她抱着脏衣物出了房间,外面的说话声停了下来。
余茯苓看了余娇一眼,没有做声。
从她的面部表情,余娇能感觉得出来,余茯苓并不待见她。
宋氏看见余娇手里的衣物,出声道,“换洗下来的脏衣裳,放在屋里就成,我一会收拾了去洗。”
余娇摇了摇头,“不用了宋婶,我自己洗就行。”
宋氏走上前,把脏衣服从余娇的手中拿了过去,笑着道,“茯苓从她外祖家回来了,你们小姑娘说说话,我去洗衣裳。”
余娇和余茯苓哪有什么话可说,对方显然也不愿意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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