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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只需要勉强自己在那家伙房里侍上几秒钟,献上花、献上几句可以回去交差的场面话、献上几个皮笑肉不笑的职业笑容,然后就落跑走人,然后就一切ok,然后就诸事顺利、万事大吉。
刹那间的工夫而已,侍会儿该办的事情都在她脑子里浮出了顺序。
横竖,此刻那个姓海的脱水男也只是个病人而已!心中念头只这么一个简单又流畅的转动,涂祐瑄就心安理得又神清气爽的重新走向电梯间。
她会速战速决的解决这件事,然后再好好跟皓子表哥他们叙叙,说不定,还可以拿这件事当个话题跟他们聊呢!
电梯在她身前敞开,隐在花朵儿后头的她,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走进去。
正文
才刚一踏进这个病房,涂祐瑄心头就有些忐忑不安。
虽说病房是病人修身善性的所在,但这病房里……好静、好……寂寞呵!
这是第一个窜进她脑子里的念头。
而马不停蹄、强行占据她脑海中的第二个念头是,“可怜的病人”正在要性子、闹别扭。
听到开门的声音,海鸣原本望向窗外的脸倏然回转过来,一双黑眸有着恶狠狠的凶光,他直直的瞪着她瞧。
啧、啧、啧,老天爷,他那眼神,还真不是普通的凶神恶煞哪!
眨了贬眼,长吸了口气,涂祐瑄不甘示弱的对他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咕咕哝哝的不满起来,干么,自己是来探望他的,可瞧他看着她的模样,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
“您好。”很有礼貌的先开了口,涂祐瑄克制住自己想退出门外,立即离开这里的冲动,“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他仍是用着一双黑压压又阴沉沉的利眸瞪视着她,她发现这个叫海鸣的男人有一双凶巴巴的眼睛,而凌厉的阴鸾眼神中有着一丝让她感到疑惑的异样情愫,还有错不了的控诉,就好像她是他的谁,而她这两天是恶意遗弃了他似的埋怨。
低低的叹了口气,涂祐瑄又开始悲怜着自己不情愿的任务了。
唉,她是哪里冒犯到什么牛鬼蛇神了?要不,怎么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会落在她头上?
很职业化的朝瞪着自己的海鸣微一弯腰致意,涂祐瑄口气轻柔又平和,“很高兴知道您的病情好转很多……”说着,她尽量动作优雅的挪开手,将那一大束的康乃馨送到他眼前。
隔着花朵间的缝隙,她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瞧花儿一眼,看样子,她本人比那一大束的花儿更能勾引住他的视觉感官。
“希望这束花您会满意。”
有些自嘲又略带讥讽的将花儿摆在病床旁边的置物柜上,怀里捧着另两束花,她机敏的退开了几步。
而海鸣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
就在她决定再勉强自己挤出一、两句礼貌的话来时,他的眼神却在这个时候变了,变得有些奇怪、有些引人疑窦起来。
只见他眼神中的色彩泛起了更深沉的黑幕,却在黑黝黝的黑幕里逐渐的闪出了兴味的光芒,仿佛,他的情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转好了些。
这人好奇怪哟!涂祐瑄在肚子里纳闷的怀疑着他神秘兮兮的举动。
“你怎么现在才来?”突然的,海鸣出声说道。
听他笃定又强横的语气,涂祐瑄又有些不悦了,他在说什么笑话!“奇怪,有谁规定我要什么时候来吗?”不但讲话的口气比他还不客气,她连摆出来的架子也硬是比他还大。
本来就是嘛,要不是吴怡君以听来软调但含意却是斩钉截铁的悍然态度命令她来,就算是有人扛着镶金的八人大轿请她来,她也不屑来呢!
清清楚楚的瞧进了她的不情愿,海鸣本来稍见好转的神情又转为郁沉,而且森冷的脸色顿时更加阴鸾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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