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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梅芬来了,进门便笑『吟』『吟』地,“巳巳今怎么有空闲?”
云畔站起身拉坐下,含笑:“我来瞧瞧姨母,也瞧瞧阿姐。听闻阿姐这几很忙,赵郎子也常来探望你。”
梅芬红了脸,怨怼道:“当初这门婚事还是你们尽力促成,怎么这会儿又来笑我?”
云畔和明夫人相视而笑,揶揄道:“我几时笑你来!再赵郎子不是阿姐自己瞧好,这才定下么。”
梅芬愈发不好意思了,明夫人忙替解围,:“横竖这郎子我瞧不错,『性』情开阔,人也活泛,和我们梅儿正相配。你姨丈极喜欢他,两个人在一处有不完,谈驻防、谈兵器,叫人连嘴都『插』不。”一头,一头站起身道,“你且坐,吃了饭再回去,我这就命人筹备起来。梅儿,你陪妹妹会儿。”
梅芬应了,表姐妹两个坐在花厅里闲家常,如今都有了尘埃落定感觉,再也不须慌了。
云畔问:“随嫁东西都预备好了么?倘或缺了什么,一定同我,好让我尽一份。”
梅芬摇了摇头,“阿娘满欢喜,哪里还用得我自己费,那些东西早就预备齐全了,只等明年开春。”
“可定了准子?”
梅芬抿出一个笑靥,“他几来请期了,定下腊月廿二,正好是立春这。”
云畔抚掌:“是个好子,春之伊始,万象更新,可见赵郎子用了。”
梅芬颔首,“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遇见一个能让我交人了,没曾想来了个他。”
也是缘分使然,有些人是命中注定,换了谁都不行。
就像早梅芬定是李臣简,他们两个其实并不合适,梅芬因为有结,什么都爱闷在里,李臣简又过于内敛,大抵是你远我,我也客客气气待你,可以凑合过一辈子,谁也不会交付真。
换了赵重言就不一了,耿直男子,有什么不明白就出来,梅芬有时会觉得他啰嗦,可就是这种啰嗦,反倒可以温暖人,时刻让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在顾忌什么。婚姻中最缺乏就是这种坦诚,好些误会只要明白了,其实就雨过天晴了。
姐妹两个正笑,不妨姚嬷嬷进来回禀:“头来了不速之客,像是闹起来了。”
云畔和梅芬俱是一怔,追问怎么了,姚嬷嬷为难地:“洛阳姑父姑母来了。”
所谓洛阳姑父姑母,是何啸父母,云畔奇道:“他们来做什么?难道戳穿了何啸假面,他们还要来算账不成?”
姚嬷嬷道:“那位姑母又哭又笑,听这头,何啸像是死了,这里讨公道来了。”
梅芬听了一惊,道那爹爹并没有要了他命啊,怎么死就死了?便问姚嬷嬷:“回洛阳后就死了吗?”
“据死在京郊外了。”姚嬷嬷道,“何夫人哭天抹泪,孩子魂儿归不得故里什么。”
梅芬里愈发跳得厉害了,“爹爹呢?爹爹回来了么?”
姚嬷嬷:“郎主不在家,头只有夫人支应呢。”
梅芬焦躁起来,转身就要往去,被云畔拦住了,劝慰道:“情急之下能有什么好,阿姐过去,反让他们有了撒气对象,阿姐好好闺阁女孩儿,难道还和他们对质去么?”
梅芬急道:“阿娘一个人在头,万一招架不住他们,那可怎么办?”
云畔道:“你稍安勿躁,我过去瞧瞧,阿姐留在这里听消息吧。”
罢拉坐下,自己携了姚嬷嬷和檎丹,往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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