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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远方是个修罗场
1980年,一出正月十五,朱家的三儿子西峰和四女儿北凤去学校报到,学校教导主任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一人一张汇款单,每人500元钱。这500元钱,在当时是很大的数目,是几头猪的价钱。汇款单注明:“作学费、住宿费和生活费用。”北凤的汇款单上还多了几个字:“买件新衣服。”汇款人是广州朱南峰。
西峰已经十六岁了,已是一个英俊少年。他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他住在学校。北凤也是十四岁了,进入初二年级了,她没有住校。她回家之后,立即把二哥寄钱的事告诉了母亲和大哥,并要户口簿去镇上的邮政所取钱。
“哎,他人又不回来,又不写信,他在干啥呢?”母亲长叹。她不知道多少回望月空叹,梦湿枕巾。但现在毕竟有了老二的消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凤啊,二哥寄钱给你,娘也给钱给你。有钱了,你就跟学校申请,住校吧,那样可以集中精力读书。你一进入高中,就要为高考冲刺了。”东峰说。他怜爱地看着妹妹。
“不还有三年吗?我初中毕业了,下个学期进入高中,听说高中已改成三年制了。我有的是时间呢。我这样来回跑,已经习惯了。”北凤说。她心里想的是不能多花家里的钱,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她还想只要在家里,就可以帮母亲搭把手,母亲喂了三头猪。
“凤啊,听你大哥的吧。你的心思娘还不知道?你就怕多花家里的钱。”母亲说。她只见北凤噘着嘴,就问:“你二哥的汇款单写了广州的具体地址吗?”
“没呢。”北凤说。
“这孩子,真是急死我呢。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呀?”母亲说。
“妈,我找人打听过了,跟南峰一起去广州的同学谢江海住在镇上。谢江海的确有个堂叔在广州。谢江海跟家里偶有联系,他跟家里写信说他跟南峰分开了,不在一个地方上班。我已经跟他家说了,一有南峰消息,他们家就会告诉我的。”东峰说。
“他在做什么呢?”母亲喃喃地说。她的黑发中已有很多白发。她的双手粗糙,看不到光泽,青筋鼓起。这些年,她显老了。她太操心了!
东峰和北凤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母亲。老二是母亲的心病,是她的牵挂。
1978年9月,南峰跟谢江海一起坐火车到了广州。很多年后,南峰还记得初到广州的那一刻,他像是红军长征到了陕北一样,心情激动无比。临出站台前,他和江海上了趟厕所。厕所里尿臊味浓郁,相比家里的厕所,要比这干净多了。他被浓郁的尿臊味熏得头昏脑胀,眼睛发涩。“这广州人不爱卫生呀。”他嘀咕一句。广州跟他的想象有了差距。
可当他和江海站在宽阔的广场上,看见“统一祖国,振兴中华”的巨大标语,看见流花宾馆和流花汽车站,看见一栋栋的大楼巍然矗立,他又燃起了的激情。广场上,人头攒动,从没有停歇的时候。有拖儿带口的,大包小裹;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独个的,只背一个行李袋。无数的人在这里涌荡,然后又奔向珠三角的各个角落。每隔十数分钟,就有列车进站,它们发自北京、上海、杭州、西安、武汉、成都、沈阳、兰州等城市,中间又停靠无数的小城小站,也就是说,它们很有可能把全中国的有志者、梦幻者全卷了,满载他们,一路南下,南下。
他就是这有志者、梦幻者中的一个。他高考落榜了,是来广州寻梦的。广州是他心中遥远的地方,遥远的地方才有梦想。他想,他跟全国各地涌入这里来寻梦的人一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可能会梦圆,可能会梦碎,但他不怕。他的资本是年轻。他就想试试。
从这时候开始,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遥远的地方”是一个炼狱般的存在,被称作“修罗场”。有人在这里升上天堂,有人在这里跌入地狱。街上到处是小偷、骗子、皮条客、人贩子、飞车党,暴力械斗、黄赌毒抢,港片里的打打杀杀在这里轮番上演,更不用说那些扑街烂仔。潮汕帮、湖南帮、东北帮、四川帮……动辄火并,波及路人和看客。当然,这些对于两个乡下来的懵懵懂懂的少年人来说,他们还没有感受。他们现在有的只是好奇。
他们去码头找了在那里工作的谢江海的堂叔。堂叔四十来岁,矮矮胖胖的,秃顶,面色和善。他一见堂侄带个同学过来,顿时傻了眼。他有些责怪地说:“你们怎么不先写个信呢?”
那时候,码头上的货物进出不是很繁忙,揽活干的人又多,僧多粥少。堂叔心善,重乡情,不好意思打发两个小辈回去,就找公司领导说好话,终于为他们谋了份装卸工的活。
装卸工是体力活,有货就卸,没货就休息。有时半天没货卸,有时半夜来了货,也要被喊醒。有一天半夜,南峰没睡醒,背一袋大米时,一脚踏空,跌倒台阶下,膝盖擦出血来,剧痛把他痛醒,但他不能□□,只能把痛苦吞到肚里。如果休病假,他的装卸工的活会被别人取代去。他还要装作没事一样。他咬着牙,把嘴角的血和泪吞到肚子里。他需要这份工作。
就这样干了几个月,南峰终于知道,广州的钱也不是传说中那么好赚的。但再辛苦,也比在家里强,在家有力气没处使,到哪里赚钱呢?
五个月,他赚了350元钱,给家里寄去200元,剩下的除了生活费,给自己买了件新衣服,又买了烟和酒,去送给江海的堂叔。江海说没必要,可南峰说:“这钱是因为堂叔才赚的,是我这辈子见得最多的钱。我不能不懂事。”
半年之后,南峰熟悉了码头,胆子渐渐大起来。那时候,在码头装卸货物的有三家公司,实际上是三个帮派。堂叔所在公司以湖南人为主,还有两家公司,一个是以广东本地人为主,有贵州和广西人;一个是以福建人为主的公司。在三个帮派中,广东帮最强势,有主场优势。三个帮派互不买帐,常常有纠纷发生。有一次,广东帮的公司仗着人多,不准湖南帮公司的人卸货,秃顶堂叔负了点小责,就代表公司前去交涉。堂叔递烟,对方不接。刚说几句,对方一个黑大汉猛地上前,挥起一脚,扫倒堂叔,然后又一脚踩在堂叔的胸口上。这一幕被南峰看到。气急之下的南峰从地上捡了个砖头,像狂怒的大猩猩似的猛扑上去,将砖头砸向黑大汉的后背。他不往黑大汉的脑袋上砸,他怕砸出人命。
黑大汉的后背被砸了个窟窿,鲜血直冒,痛得“哇哇”乱叫。脚从堂叔的胸口上拿下来,放过了堂叔。他没想到瘦瘦弱弱的南峰会向他袭击,没有防备,也根本来不及躲闪。
这下祸闯大了。广东帮公司老板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问湖南帮公司的老板是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
“公了送派出所,将打人的那小子判几年。”
“私了呢?”
“把那小子交给我带回去。”
“人是不能交的。交了人,我还怎么立足?”湖南帮公司老板说。
“那就公了,让派出所来带人。”广东帮公司老板毫不相让,好像派出所是他家开的。
“公了也不行,那我也怎么立足?”湖南帮公司老板说。说罢,他不动声色地用脚暗暗运气使力,桌上的茶杯突然摇晃,墙上的挂历掉到了地上,整个房间在动似的。好在是平房,如果是楼房,那更会吓人。
广东帮公司老板被吓傻了,陪着的几个人也吓傻了。广东帮老板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练家子?是真人不露相?”
“鄙人老家在湖南安化的梅山,武术之乡。你没听说过?”湖南帮公司老板也不喘气,淡淡地说,“你是地头蛇,我也不占你便宜,老规矩,赔钱。此事了了。”
朱南峰那一砖,让公司赔了2000元钱。这一砖的好处是,让公司老板和堂叔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是条汉子,有血性。但南峰不能在公司干了,因为他已被广东帮的人盯上,他们会报复他,特别是那黑大汉,扬言南峰是哪只手砸他的,就要卸掉他哪只手。
公司老板看堂叔的面子,找朋友帮忙,将南峰介绍去广州火车站的一个货场做搬运工。谢江海要跟着去,被堂叔制止了,说那里只有去一个人的名额。
从此,南峰与江海两个同学虽然人在广州,却很难见上一面,南峰的休息日,江海又不休息,碰不到一起。要逢到节日,才有机会见见。没事做的时候,南峰会走出货场,到街上看看。他小心地记着每一个路口,每一个报亭,每一个饭馆,每一个南杂店,每一个百货商场。走了一程,他就觉得有些恍惚。前后看看,人流涌动;仰面瞧瞧,楼群密集,耳边传来的是汽车的喇叭声,还有渐渐习惯了的粤语。街头喧嚣的热浪一阵一阵的,扑打到了他的身上;那温暖而潮湿的气流似乎要将他融化,把他托举。一种无名的气息呼唤着他,他的魂魄好像要走失似的。
“这就是我的远方吗?”他听见内心有一个声音问自己。
街上的人步履匆匆,那些年轻的人,那些情侣,那些热气腾腾、精力旺盛的一切,是这城市的标志,是这城市的风景,它们照见了南峰的渺小和贫寒,照见了他的胆怯和自卑。他先是惊叹,接着是害怕,继而是焦躁。上天啊,你为什么这么偏心呢?让一些人生在城市,含着金钥匙,光光鲜鲜;让一些人生在农村,受着贫穷,要去远方流浪,要去卖苦力。
“可是,我到远方来不就是要融入远方的世界吗?我埋怨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认命呢?”他听见内心有一个声音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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