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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实话。她是有意的,可从来没有见东峰表白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傻还是木讷?不对呀,他是那么精明的人。”她在心里酸楚地说。
“你不知道,实际上就是有牵挂嘛。”王老师笑道。
王老师又说起洪若晨、王美美、李文玉几个考上大学的学生,问杏芳有不有联系,说:“洪若晨毕业了,给我写了封信,她写的散文上个月还登了省报副刊呢!”
杏芳既为自己同学高兴,又感到惆怅,失落。王老师走了好久,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想到自己与同学之间形成的差距。她们坐办公室,坐窗明几净的教室,而她陪笑脸,讨好的脸,只为多卖出几袋零食。当年她们四个人,被戏称云阳中学的四朵金花,现在,她们依然是金花,自己成了路边的草,山野的草,被人忽略的草,可以踩来踩去的草。她给她们写过信,她们都回过信,后来她不好意思再写信了。乡村与城市的差别太大了,她觉得她的信不过是对友情的可怜乞求,而她们的回信,是一种恩赐。友情应该是一个等级,一个层次间才发生的美好,而她们已不在一个等级,一个层次。尽管王美美给她还帮过忙,她心存感激,尽管她们可能不是她想的这样,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写信了。她想到东峰跟她是一样的命运,路边的草,山野的草。但是,草是顽强生存的,顽强向上的,草畏得往严寒,顶得住风雪。严冬过后,草是最先绽绿芽的,是最先报告春消息的。她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也想到了东峰的前途。“我不会满足开一个卖零食的南货店,我干嘛要认自己的命呢!”她在心里说。
她想到父亲给她看的《了凡四训》的书,给她讲袁了凡的故事的情形。
杏芳是受王老师点拨而到广州的。出发前,她找东峰要了南峰的地址。东峰让她带口信给南峰,要他在外保护好自己,如果干得太累太憋屈,就回来,村里准备成立一家建筑公司,把全村的泥木师傅组织起来,到城里去揽活。
现在,杏芳和南峰坐在阿三河粉店靠窗的位子吃河粉。南峰来过这里几次,不久前他请谢江海在这里吃过河粉,他觉得这家店的河粉最地道。吃河粉是次要的,他可以有这里跟杏芳姐说话,那叫阿三的老板不会催,还给每人一杯凉茶。
“你哥现在干得好呢,他组织成立牲猪收购点,把猪卖到广东来。你们在这里吃的肉,有可能是我们南塘送来的牲猪。”杏芳说。
“真的?”南峰眼睛一亮。
“村里家家户户都喂猪,每年每户只要交一头给食品站就够了。多养的猪被集中起来,销到广东来。广东这边不要我们送,他们过来收。这事公社食品站的王站长帮了忙,是他牵的线。你哥厉害的是,他把周边外省外县的猪都弄到南塘来了,一转手,村里就赚了一笔钱。现在村里有钱了,家家户户的手头上也活泛了,大家都说你哥哥的村长当得好。”杏芳说起东峰,就像在说自己的家人,说自己的偶像,眉飞色舞的。
南峰察觉杏芳姐脸上表情的变化,也察觉到她心理的变化。他感到杏芳姐喜欢他的哥哥。哥哥知道她喜欢他吗?可是,哥哥还有一个若晨姐。哥哥不会脚踏两只船吧,他想他的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哎,感情的事说不清楚。他想到杏芳的妹妹、他的同学杏莲。他喜欢杏莲,杏莲的眼睛大而明亮。她会唱歌,尤其会唱《浏阳河》,她的带着轻微鼻音的歌声百转千回,有着山间泉水般的明净清丽。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耍,一起度过天真烂漫的童年。他们又一起上学,同学到高中。杏莲比他年龄小,接受他的保护,也知道他喜欢她,不表态,只是笑。杏莲考上了武汉大学,而他名落孙山,他就知道他们彼此分开了,没有未来了。杏莲拿到录取通知书时,也没告诉他一声,他心里有气,但说不出口。他和谢江海到广州找活干,也是想逃避这段感情,忘却尚在朦朦胧胧中的初恋。现在杏莲已上大学三年级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而自己,已沦为一个看店的雇员,就一个流浪汉,广州满街都是,老板哪天要将你扫地出门就扫地出门。一个流浪汉凭什么去缅怀少时的梦幻?凭什么去痴迷往昔的浪漫?想到这里,南峰鼻子发酸。
“南峰,你没想过自己当老板吗?就像我一样,一个人开店,老板是我,员工是我。以后店开大了,请一两个帮工,全由我说了算。”杏芳说。
“你一说,我还真想当老板。”南峰已回过神来。他从杏芳姐的话里受到启示。杏芳姐就是农村里那么多落榜女生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却不甘于沉沦,不甘于早早嫁人生子,不甘于自己的一辈子重复父母那一辈同样的命运。原来普通不是平庸的代名词,而是世间百态的生命力!
南峰向杏芳姐说了在广州几年的体会。虽然都是改革开放了,但与内地迥异的是,这里有一个现代性的存在。它毗邻香港,那边吹来咸湿的风,带得这里香艳一片。这里迎接的是黎明的光芒,是改革开放的第一缕春风。可不知要经历很多路程,灿烂的阳光才会照临内地的山岭。
南峰说,你听满街都是广东话,熟悉的腔调,跟流行的粤语歌里一样。穿得也时尚,香港最新款的时装,隔个几天就出现在广州,满大街都是,而且便宜。男的玩摩托,戴个墨镜,晚上还跳街舞;女的则红唇,大波浪;也有飒爽短发的,一袭黑裙,回眸一笑时,就是港星无异。还有到广州做小本生意的乡下农民,他们住在城中村,住在别人的屋檐下,几百、上千就能租个小隔间,成为底层人的天堂。他们做肠粉、双皮奶、萝卜牛腩等各种广式小吃,价格便宜。
这就是最好的广州,洋气、时尚而又粗粝、淳朴,野蛮生长。它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存在,各式兼容,不势利,不欺客,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安顿下来,把他乡作故乡。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贱之分,不像一些内地城市,此时还把乡下人当“乡里宝”,保持高高在上的骄傲神情。这里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人人平等,人人都精神抖擞,走路都是脚生风。每个人都怀着希望,希望是个好东西啊!自由、欢愉、奔放。
“我喜欢广州。但我知道,这里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人生终点。”南峰深深地说。直到很多年后,他回忆在广州的生活,仍然激动不已。他是在这里开阔视野,获得成长。
“那你就回镇上去开店呀,就卖录音机音响和磁带,现在镇上还没有卖磁带的,没有卖音响的。你不就是老板了吗?”杏芳说。她看到南峰在音像店当帮工,那些录音机和磁带什么的,应该是他熟悉的。
“对呀,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怎么没敢去想呢?那我找个机会跟林老板开口,就进他的货。我知道他的一些进货渠道。”南峰说。他显得兴奋,他开始憧憬他的未来。他相信他的录音机和磁带会在云阳有市场,大家手里有了钱,也该有精神追求了。
杏芳注意到南峰身上穿的浅色单衣,长袖,胸口有左右两个口袋,翻盖,显得洋气。这衣服式样在云阳和临水都没有见过。她问南峰:“你穿的是的确良的?”
“是啊,的确良在广东称为的确靓,好看好洗,容易干,不会起褶,大家都喜欢。”
“的确良在我们那边也时兴。我是说你这件衣服的做工比我们那边讲究,好看。你看,就多了几个口袋,多了两个翻盖,就显得不一样了。”杏芳说。
“这边都这样,你看大街上来往的人穿着多式样,又多随便,不像我们那边,干部统一的中山装,年轻的人不穿白的就穿兰的黑的,没有亮色。”南峰说。
“你知道这边有服装市场吗?我想去看看。”
“有,肯定有,不过我没去过。我帮你问问老板娘吧,她一家都是潮汕人,到广州有二十年了,他们熟悉。”南峰说,又恍然大悟地说,“敢情你是考察服装生意来了?”
“是你的穿着让我想到的。”杏芳笑道。她想到云阳镇除了国营的百货店买布料,还没有人开服装店,她要去填补这个空白。她庆幸她的广州之行。她要把广州好看的服装拿到她的云阳镇去。她想到王老师的话,广州是改革开放的热土,不愧开风气之先河。
有时候,闭塞与开化,愚钝与聪慧,循规蹈矩与开拓进取,仅仅隔着一扇薄薄的门,偶有人提点一下,犹如清风一吹,那扇门就开了。对杏芳是这样,对南峰也是如此,对很多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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