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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一年后他们父女俩就要跟着宋时桉进京了呀,离那么远,可就没法再看顾潘杏母女了。
她忙道:“爹,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遇上一家子七八个兄弟那样的破落户,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铁了心要吃绝户,咱们也防不胜防。
叫我说,表姨可以寻个品性好又父母双亡的孤儿当养子,打小严格教养,好好培养感情,这不比招上门女婿更靠谱?”
为免再养出个长大后跑回原生家庭的白眼狼,还是找个父母双亡,最好整个家族都死光光的那种孤儿为好。
在古代这样恶劣的生存条件中,符合这样苛刻要求的孤儿还真没那么难找,只不过得多打听些时日罢了。
潘杏笑道:“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然她娘也不会要将房契赠给姜椿。
姜椿朝潘杏竖了个大拇指,随即看向刘婆子,哼笑道:“你老这宅子,还是留着给你孙子,总不能收养了人家,最后却连个房舍都没给人置办上,将来他如何给你老娶孙媳妇?”
这番话说得在理,刘婆子为难道:“可是欠你那一百两银子……”
姜椿笑道:“要说我家有钱到完全不在意这一百两银子,那倒没有,但也的确不差这一百两银子,只当是我给姨婆你的养老钱。”
姜家的肉摊子就摆在刘婆子门口,这些年攒下来多少家底,她掰着手指数算一下就能知道。
姜椿去绍兴府赎人掏的那六百两银子,根本就不是姜家能拿出来的。
有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姜椿这个上门女婿想法子弄来的银钱。
她猜到这个上门女婿生得那样绝色,还读书识字,必定是个有来历的,却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弄到如此大笔的银钱。
所以姜椿这会子说话才能如此有底气,一百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
刘婆子静默了片刻,将房契给收回了袖子里,抹了把眼泪,笑骂道:“人家都说蚊子再小也是肉,椿娘你可倒好,送上门的宅子都不要,还天下第一良善人儿呢,我看你是天下第一大傻蛋还差不多!”
既然外甥女当真不缺钱,又是一心替自己跟闺女的将来着想,她也没必要硬逼着人家收这房契。
至于欠她的恩情,天长日久的,慢慢还就是了。
就算她还不完,还有她闺女呢,甚至还有闺女将来收养的养子,总有还完的那一日。
却没想到只堪堪过去一年,姜家就阖家搬离红叶镇,进京讨生活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
席上姜椿被刘婆子跟潘杏轮流灌酒,姜河笑呵呵地看着不帮忙,宋时桉暗中窃喜,宋时音站干岸埋头吃肉。
孤立无援的她毫无意外地被灌醉了。
她摇摇晃晃地出门送人,往回走时被门槛一绊,差点摔个狗吃屎,还好宋时桉早有预料,一把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他柔声道:“娘子小心,仔细摔着了。”
跟在后头的宋时音立时捂眼,边从张开的指缝中偷看,边嚷嚷道:“哎呀,大哥大嫂,你俩大庭广众之下楼楼抱抱,成何体统?”
真是的,简直不拿自己当个人嘛,自己要是长针眼,可都是他们害得!
姜河倒背着手,笑呵呵地往正房走去,假装没听到宋时音的话。
闺女跟女婿恩爱好呀,多恩爱些,自己才能早日抱上孙子。
宋时桉扭头白宋时音一眼,冷冷道:“你少作怪。”
说完,不再理会她,半楼半抱地带着姜椿往西屋而去。
宋时音撇撇嘴,斜了东屋的方向一眼,在心里腹诽道:“大哥急匆匆将大嫂往西屋带,肯定是想趁大嫂醉酒干坏事!哼,这个虚伪的家伙!”
宋时桉将姜椿扶到炕上,给她喂了半杯温水。
然后来到灶房,往两边的两口大锅里分别添了两桶水,开始烧水。
宋时音站在自己的西厢房门口瞧见这一幕,顿时鄙夷地撇了撇嘴。
哼,都烧水沐浴了,大哥果然这是想干坏事!
还骂自己作怪,自己可是记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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