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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歌哎了一声,迅速将打湿的地给收拾干净,端着木桶出去换水。
跟在喻凛后面的千岭十分有眼力见,也悄声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两人在室内,窗外还在落着雨,似乎比方才还要大一些。
方幼眠很不习惯她坐着,喻凛在她跟前站着,被他打量着,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本不想站起来,这样坐着挺好,可方幼眠想了想,还是要站起来,“夫君可饿”
她的问候还没有说完呢,喻凛径直打断,“你好生坐着,我无需伺候。”
男人把她的话都给噎了回去。
他既然这样讲,方幼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人相顾无言。
喻凛看着她低眉顺眼,两只小手交叠于并拢的膝上,整个人安静至极。
上一次,他有话与她讲,她也是这样一副“女学生”听训的模样乖乖坐着。
多日不见,她似乎没什么变化。
多日不见了,她也不看看他,也不张口问问,就一直沉默。
喻凛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瞧着眼皮子底下安静的方氏,心口莫名的堵。
倒不是厌倦瞧她,是因为她的沉默。
跟别人有话讲,口若悬河,活泼灵动,一到他面前便沉默寡言,一派老成,惜字如金。
处理完官中的事情,回程的路上,喻凛想到了之前的事,他原本想,既然这件事情回想起来不是滋味,不如就摊开了说明白。
让她往后有什么便说什么,既然不想同他出去上神节,那便不去,直言就好了,不用这样耍心计糊弄人。
一方面,他也想看看,方氏若是晓得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她会如何?惊慌失措亦或是坦然解释?
他有些好奇,她要怎么跟他说。
可今日见到她面对下人的坦然,见到他时的疏远,喻凛忽而就不想说了。
摊开讲了问清楚又能如何,她与他这样客套疏远,想来日后真要出去,也不会跟他说的,或许她再也不会出去了。
在这个家里,她柔顺乖巧惯了,遭遇了母亲的刁难,也不与他讲,若不是今日他归家发现,贴身的丫鬟快嘴说出真相,她或许都不会告知他。
为了阻止她的丫鬟说出实情,从来不露颜色的方氏,甚至急言斥止了她的丫鬟。
他还从没有见过她凶人呢。
从来不露痕迹叫人捕捉她的喜怒哀乐,情急之下倒露出一些,真是有趣。
喻凛思忖期间,雯歌已经端了新的热水上来,里面放了药材浸泡,她起先犹豫,当着他的面似乎还不想除靴袜,偷偷窥伺他的神色。
被喻凛察觉到后,他看过去,短暂的对视上了一息,她收回了目光,把肿胀泛红的小脚放到热水当中,雯歌给她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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