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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开始介绍他们出场,观众池爆发出欢呼与尖叫,声浪袭来,怕秦一隅听不清,南乙贴近他耳边。
“不会。”不知是不是妆造带来的错觉,他的声音也不像往日那么稳,带了些少年气的乖张和调皮,“我今天没戴隐形,看不清,反正台下都是一片模糊,我就当他们都不存在。”
很近,秦一隅短暂地闻到了他身上冷冷的香味。
“那你没戴眼镜,不会连我都看不到吧?”他问。
我闭上眼都能看得见你。
[灯光全灭,恒刻准备上台——]
南乙笑了笑,上台前瞥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
这一眼和当初音乐节上那瞬间完全不同,不是直勾勾的,很轻,掺着点很浅的笑,眼神很亮,比那些小钉子摞一块儿都要亮。
他出了半秒的神,被回过头的南乙拉住手臂。
“走了。”
幕布拉开,全黑的舞台又将秦一隅唤醒,他第一反应是怕南乙看不清,于是快步走到前面,将放在一旁的贝斯拿起来为他背好。舞台的正中间立着两个立麦,他握着他手腕,将人带到左边站好,自己则站到右边的立麦后面。
[所有机位准备,一、二、三,action——]
南乙右手轻放在贝斯上,等待着灯光亮起。
可下一秒他发现,这和彩排并不完全相同,任何细微的与原计划不同的改变都会令他警觉,直到音响里传来秦一隅的声音。
“我们的身体里,同时存在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我,一个是过去的我。”
平日的轻佻完全敛去,他的音色沉而轻柔,有种强烈的叙述感,尽管舞台仍是一片黑暗,可台下的乐迷也都凭着这一句话认出来是他。
“是秦一隅吧?”
“这就是他复出的新乐队?”
“感觉会像翻版的无序角落,风格估计一样,没什么新意。”
“刚刚的碎蛇和不烬木都发挥得很好,感觉他们有可能会输,大家对秦一隅那一套也都很熟悉了。”
就在南乙以为他只是加了独白时,身后,黑沉沉的大屏幕也亮起,是画质低劣的电脑蓝屏,一行如同代码般的白色字幕出现,散发着淡淡微光,一格一格被输出到屏幕上。
而秦一隅也提前拿出卡林巴琴,弹奏出全曲的hook部分,叮叮咚咚的声音,配合着独白和字幕,瞬间将所有人拉入一场梦中。
[大部分时候,‘他们’很规律,互不打扰,平行地走在两条路上,但偶尔也会互换]
南乙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带着失真感的音色,仿佛是很久以前的dv录影里截取的话语。
第一反应是看向秦一隅,对方似乎也预料到,早早地偏过脸等候他的注视,带着笑,很孩子气的笑容。他抬起右手,放在胸口——或者说压在装着属于南乙的一堆小钉子的口袋前,那表情仿佛在说:是的,就是我干的。
这是什么时候被录下的?
南乙忽然想起来,生日那晚自己误触了采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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