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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表演以最离奇的方式展开。
台下有人不受控制地发出惊呼,不可置信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操!秦一隅!”
“疯了吧!?”
“不是?他复出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他啊!!”
“谁要看他啊?这人不是被除名了吗?”
那尖锐的疯笑冷却下来,变得漫不经心。
他懒散地往舞台边缘一坐,两条长腿晃荡来去,盯着台下一张张面色各异的脸。他右手拿着麦克风,左手放到耳边,像每个倾听乐迷欢呼的歌手那样面带微笑。
紧接着,他耸了耸肩。
[抱歉我根本听不见鬣狗的评价]
复活的心
接到秦一隅的电话,周淮人都傻了。
“海选?你问那个干嘛?”
“我就去看看。”
“真的假的?”
“真的啊,骗你干嘛,就只是去看看。”
秦一隅最初确实也是这么打算的。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口袋里揣着那张被油漆浸透的纸,伫立在人潮最末尾,恍若隔世。
这是他第一次以听众的身份来到梦岛。
开场乐队迟迟没有登台,舞台上,主持人说完无趣的串词,又开始介绍规则,令秦一隅感到焦躁。
原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自我放逐,他应该早已习惯,早就放下了。可身体和精神都是诚实的,待在这里的每一秒都像是凌迟。
最后一场live历历在目。演出前,无序角落内部早已四分五裂,被朝夕相处的队友出卖,被父亲出卖,与母亲在演出前爆发争吵。
当他在后台得知母亲遭遇车祸时,直接中断了演出。挂断电话的他不顾一切离开,暴雨中开车去往医院。
支离破碎的回忆在脑中炸开,一如当时碎裂的车窗玻璃。那闪着光的残渣好像溅到了他眼里,到现在都还在痛。
又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吵死了。
“哎,没事儿吧你?”
周淮盯着身侧的好友。他比谁都清楚,秦一隅站在这里有多痛苦。
这是他踏足这个圈子的,也是他失去一切的地方。
视线沿着秦一隅的侧脸缓缓下移,落到他垂着的手上,环绕在他指间的刺青是自己当初纹下的,秦一隅当时嬉皮笑脸,一声疼都没喊过。反倒是扎针的他,每一针都难受。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来,是受了什么刺激?
秦一隅慢半拍地扭头看向他,眼睛在笑,很随意道:“我很好啊。”
说罢他看回舞台:“真新奇啊,原来站在下面是这种感觉。”
神思在愤怒的人群里出离。
他开始好奇,南乙什么时候会出场,好奇他找的队友会是什么样,他会唱什么歌?他有着那样高的天赋,想必也会有不少拿得出手的原创曲,一鸣惊人根本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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