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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这所有的嘈杂中穿过,走向栈桥。
执事欲送。
虞洗尘没有回头,放在身侧的手摆了一下,仍在发细微的抖。
执事站住,原地行礼。
天边云缓。
与虞洗尘来时相比,也不过只挪动了一片。
通天峰。
虞洗尘看着池中奄奄一息的白玉莲花,对身边的於猎说道:“你将花弄死了,我看什么。”
於猎:“花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变声期似乎到了尾声,近日声音更加低沉,没有了原先的沙哑。说话时,给人一种在少年与青年之间互相切换的矛盾感。
虞洗尘看了一眼他,收回视线,道:“比你好看。”
於猎:“我确实没你好看。”
於猎说完,等了几息,以为虞洗尘会像往常一样还嘴还得自己无法反驳。
今日没有。
於猎挑起眉,难得见到他低落:“怎么了,被怀疑了就心情不好?听重华峰的执事说,魔死了。造谣的都死了,你不会有事。”
虞洗尘:“你干的。”
於猎:“啧,和你说话真没意思。是我杀的又怎么样,我犯了杀孽,师尊要将我逐出山门么?”
他说的是以前的虞洗尘。
那个虞洗尘虚伪到,不忍看杀生。
虞洗尘不理会他,问道:“为什么帮我。”
於猎从白玉莲花池里捞出玉莲藕,在池边清洗玉莲藕的泥,道:“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虞洗尘看向他手中的莲藕。
他这微微偏头,观看於猎洗莲藕的姿势,好像两人只是在讨论这莲藕如何切。
他道:“於猎,你还是要入魔。”
於猎讶异地道:“你今天去重华峰,到底干什么了?我本以为是秦恪威逼你,难道没有,其实秦恪给你开天眼了?”
虞洗尘静静站着。
师尊今天柔软的态度实在不同寻常,於猎难得说了一句真话。
於猎:“那是我家,你会不愿意回家吗。”
他入魔后,长魔根,也有道种。
他会仙术,他有魔焰。
他没有魔的缺点,他有仙的剑。
他能在夜里视物,他被剑气打上,也不会像留落那样被烧着。
得到什么,也会失去什么,或者说,承受什么。
仙与魔,两种不同的力量在於猎身体中无数次撕裂,冲撞,毁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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